意示停了他一月的早朝。
朱南羨顧不上疼痛,朝蘇晉看去, 見她在門撞開的一頃刻已將曳撒重新換好,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此子是非撤除不成了。
他七人在墀台上說話,趙衍與另幾位大臣就在台劣等著,不敢上前。
七卿退出來後,並行至墀台,禮部尚書羅鬆堂頭一個冇忍住,抱怨柳朝明道:“你說你小子,常日像個悶葫蘆,偏要在這節骨眼惹陛下不痛快。陛下如何想,咱內心不跟明鏡似的?這案子自打一開端,裘閣老的腦袋就已不在本身脖子上了,你還想給他撿返來縫上?北方仕子想討的公道豈止是這一場科舉?他們要的是聖心,陛下這恰是要做給他們看!”
他嘲笑一聲, 當即喝道:“羽林衛!”
趙衍垂首略一猶疑,抬眼盯住他道:“我跟你說,你可彆急,是蘇晉出事了。”
這七位正二品大員恰是最靠近皇權之人(注2),其他的一品少傅少保,不過是些虛銜兒罷了。
趙衍重重歎了口氣,道:“要說,這事還該怪你我。”說著,把蘇晉如何出的事,如何落了水,又如何到了宮前殿一一道來,末端又道:“也不曉得是誰這麼神通泛博,竟將人安插到都察院來。眼下太子殿下看十三殿下又因為蘇晉裡裡外外折騰,傳聞還受了傷,一怒之下要將蘇晉杖殺。我來就是想問問你,這事要如何措置,我這頭已經叮嚀錢三兒完整清查都察院,找到那送藥的內侍,你這頭先有個籌辦,等太子殿下問起,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羽林衛的力道非內侍可對比, 四人合力撞疇昔, 朱南羨終究抵擋不住。
趙衍愣了一愣,這回卻冇能拽住他,隻好跟在一旁快步走著道:“你是冇想明白還是如何著?昨日你在詹事府燒策論,太子殿下已賣了你一個情麵。本日蘇晉是真觸到逆鱗了,你若還想救他,就是跟東宮買一條性命!目下太子與七王勢如水火,都察院向來兩不相幫,你欠下如許的情麵債,可想過今後該如何還?你是左都禦史,位列七卿,倘若夾在吏治,皇權與儲君之位的爭鬥中間,今後當如何自處?”
早朝過後,景元帝命七卿留下商討南北仕子一案,怎奈柳朝明竟諫言說裘閣老與晏子言罪不至死。這話不但觸了聖上逆鱗,還累及六部尚書一併受了景元帝一通邪火。
沈拓輕飄飄道:“哦,那今後老夫不說了,都學羅大人,陛下問一句愛卿何見,我們回一句,陛下聖心獨|裁,賢明至極,微臣五體投地,不敢再有妄言?那還要六部要都察院做甚麼?全撤了得了!”
朱憫達冷聲道:“撞開!”
錢之渙嘿然一笑道:“隨便,老夫就是個管國庫鑰匙的,隻要論不到銀子上頭,您幾位出主張,老夫跟著放炮就行。”
此言一出,不免有一點“自掃門前雪”的意義,六部尚書其心各彆,都不搭腔了。
他說著一頓,又看了看身邊幾位的神采,都是黑黢黢的一副不痛快,隨即展顏一笑道:“真不是多大事兒,要我看,龔大人說得對,今後咱七個麵聖,同一同一口徑,這一頁就翻篇了。”然後用手肘捅了捅一旁一言不發的戶部錢尚書,“老錢,您感覺呢?”
耳房內非常狼籍,臥榻前竟還隔了張簾子,也不知十三這混賬東西都在裡頭乾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