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點了一下頭，依言坐下。

劉義褚站在衙門口問：“你二人這是去哪兒？”

蘇晉內心頭霹雷隆的，就像一陣接一陣的滾雷碾過。

沈奚微點了一下頭，這回官派倒拿得實足：“都退下罷。”

周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笑瘮了瘮，看她刻不容緩的模樣卻也不敢擔擱，忙裡忙慌將官袍換了，蘇晉已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等他了。

當年本身在最危難時受恩於晁清，現在他在最危難的地步，她如何能聽任不管？

蘇晉想到這裡，朝孫印德一拱手：“大人的話，下官會好好考慮，下官眼下要安息了，等明日再來回過大人。”

陸員外道：“恰是，早上已擺上了，正夫人生的嫡子，馬少卿歡暢得很，說是要吃三天三夜，為了添光，各衙司都請了官老爺，傳聞連吏部的尚書大人也去呢。”

陸員外趕緊將茶盞放下，走到蘇晉跟前，又忍不住比了個揖道：“蘇知事，實在對不住，那日我來京師衙門拿人，本不肯難堪於你，何如光祿寺的馬少卿品階比我高。聽沈大人說你另有傷在身，讓你享福了。”

若他是被冤枉的，那麼那名平空誹謗他殺人的尋月樓老鴇必然曉得些甚麼。

柳朝明昂首看向錢三兒：“去請沈大人。”

府丞孫印德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候著，見蘇晉三人“尋歡”返來，狠狠瞪他們一眼，又端出一張笑容道：“沈侍郎，蘇知事已返來了。”

孫印德看她隱有小人得誌的模樣，心中恨不能掐死她，恰好麵子上還不能暴露一絲不滿，恍若東風化雨般道：“也冇甚麼，本官下值後，時不時去秦淮坊間尋個樂子，叫柳大人底下的人覺出了些許蛛絲馬跡，傳本官疇昔問話。”

柳朝明想到這裡，看了一眼錢三兒。

蘇晉問：“你還記得那幾位官爺提及的墨客叫甚麼嗎？”

畢竟張奎的案子隻是平常的行刺案，如許的案子未通過京師衙門便直接上交於刑部檢查，這並分歧道理。

蘇晉順著方纔的話頭，就勢在周萍背上一拍：“腰挺直了，下巴仰起來，拿出點官老爺的氣度。”

錢三兒點頭道：“這就不知了, 我們這頭有衛大人的密信，動靜倒還快些，估摸著東宮那頭要明一早才曉得這茬呢。”

陸員外本過去馬少卿府邸方向走去了，聽了這話，又疾步折返來，對著馬車拜了三拜道：“沈大人，實話跟您說，不怕您感覺下官丟人，下官自納了這兩名小妾，後宅裡成日雞飛狗跳，下官真是連家都不想回了，這不，乾脆吃酒去。”

周萍“嗯”了一聲：“那……且先回吧。”

詹事府與京師衙門不成能，那麼隻能是朱南羨的府邸了。

周萍非常不信：“你來辦案？你來辦案為何你穿便服我穿官服？你真是太對得起我了，你可曉得為官者尋歡被抓是個甚麼懲辦？就是孫大人，常日裡把這兒當孃家的，也隻敢自稱是個鹽商，從不曝露身份。”

陸員外訥訥道：“沈侍郎這話說的，清楚柳大人先找到您，您才命我去提人，下官可不是誰的話都聽的……”

蘇晉回了個揖道：“陸大人客氣了，大人例行公事，何來對不住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