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多個把兄弟還儘都是些有著奇特特長的人,都說燕家老四是個實足的紈絝,燕七倒感覺她四叔實則有著一項難能寶貴的本領,那就是海納百川,曉得賞識彆人的長處,長於采取各個階層的人,並且還很講義氣,活像個孟嘗君。
“賭資不首要,首要的是勝負!”燕四老爺伸出一根手指頭,“小七兒,來來,和四叔賭一把,你若贏了,壓歲錢我給你雙份兒,我若贏了,你幫我辦件事兒,如何樣?”
“啥土特產啊四叔?”燕四少爺問。
……這是把在賭坊出翻戲的手腕用上了嗎?
“哈哈哈哈哈!”他們的四叔指著他們無良大笑,“好不好玩兒?”
接下來又是給燕三老爺佳耦和燕四老爺順次叩首拜年,燕三老爺送孩子們的是每人一盒上好的鬆煙墨,燕三太太則非常壕氣地直接給大師發銀元寶,到了燕四老爺這兒,這位貌似忘了籌辦,撓撓頭,把腰間金絛子一解,往桌上一拍:“這上頭掛的東西你們隨便挑!”
“我感覺普濟庵的尼姑們不是省油的燈,四叔你真要扮女人出來恐怕會露馬腳。”燕七帶開話題。
至五更天時,屋裡焚起香來,外頭炮聲又起,恰是開門迎年的時候,拿了門杠子向著外頭院子投擲三次,稱為“跌令媛”,而後由府中大管家帶領閤府奴婢給眾主子叩首拜年,再由老太爺領著主子奴婢開了祠堂祭六合祭先人。
“恐怕不可呢,”燕七道,“上回我跟著崔夫人去,用素齋的時候房裡四個角都站著尼姑,說是在中間聽喚的,但我看著更像是監督客人不得往外挾帶東西的,畢竟配方這類東西是人家保持生存的底子啊。”
“嘁,”燕四老爺一點不粉飾臉上的不屑,“我腦袋讓驢屁股夾了才找她幫手!我就問——她腦筋裡有‘幫手’這個詞兒嗎?!甚麼事兒到她麵前就隻要‘無益’、‘有利’兩種,跟她說句平常話,這話到了她肚裡都得轉上百八十個彎兒,掰開了揉碎了非得揣摩出個花兒來,老太太多疼我一指頭就跟剜了她一塊心頭肉似的!我就差跟她明說了——這家業將來都是驚潮的,我一文也不要!且看她會不會歡暢得上了房!”
“一百二十八個。”燕四老爺伸出三個手指頭。
燕四老爺悻悻地嚥了口唾沫,一拍他三哥肩:“一會子我暗裡奉告你那作法。”
“嘿!那普濟庵也算是夠噁心人了!”燕四老爺站起家,跺頓腳,“我一好兄弟家裡是開特性食肆的,招牌菜就是素齋,專給官家家裡那些信佛茹素的老太太太太們做了送進宅子裡去,成果不知幾時冒出來一個普濟庵,他他孃的也做素齋,好些太太們吃了普濟庵的素齋今後都不肯再吃彆家的了,把我那兄弟家的買賣頂的做不下去!你說這事我能不幫手嗎?我倒要看看那普濟庵的素齋究竟是甚麼做的!難不成還是龍肝鳳髓?!”
燕子恪給女孩子們的則是每人一瓶宮中祕製植物精油,在浴桶裡滴上一滴就足以令得滿室芳香,以此沐浴周身,香氣可持數日不減。燕二女人挑了略平淡的梅花香,燕五女人挑了較為濃烈的薔薇香,燕六女人挑的是甜美的桂花香,燕七拿了清氣幽玄的青竹香,燕八女人則挑了怡人高雅的茉莉香。
燕四老爺哢嗒著木屐走到圓桌旁本身的位子坐下,將腿兒一提一彎蜷在身前,整小我就蹲在了椅子上,冇骨頭似的團成一團,老太爺那廂瞅見,啪地一聲拍在桌麵,眼看就要生機,老太太趕緊衝燕四老爺使眼色:“好生坐著!大年下的,都好好兒的!”前麵這話是說給老太爺聽的,恐怕小兒子在丈夫手上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