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咱都去!”武玥點頭,當場做了崔大人的主。
先把先生留的功課做完,然後拿了閒書看,至早晨九點半鐘的風景,燕七放下書籌辦沐浴睡覺,卻見丫頭煮雨進得屋來,手裡拿著一頁折起來的冷金箋:“女人,一枝拿過來的。”
“你的字呢?”
“哦,對對,看我這記性,”武玥一拍腦門,“他們家裡種了一大片桃花來著,年年這個時候都設席下帖子,我家裡人多,年年輪著去,我也就隻去過一回,怪不得冇想起來。”
“可‘武尚武’叫起來有些拗口……”陸藕忍著笑說道。
“哈哈哈!”武玥大笑,“陸(六)六可不恰是三十六麼,這字好!”
“冇人給我起啊,要不我去信請爹給我起一個。”
“彆鬨啊,我莫非還不曉得北在上?”燕七道。
“……腦洞裡漏出來的,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挺好挺好。”武玥和燕七兩個連連點頭,實則倆誰也不曉得這詩講的是甚麼。
“啊?!你安曉得?!”武玥吃驚地看著燕七。
“字‘三十六’。”燕七道。
“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陸藕點著頭,“起得好。”
“我倒是去過三四回,那桃林的確可貴,每年去了都在林中的敞軒裡吃茶賞花,很有幾分雅趣。”陸藕道。
“你的字呢?”
“……翩然。”
咦?不是男人及冠女子及笄纔給取字的麼?
“若隻為了觀桃,我看不必了,每年這個時候大理寺卿崔大人不都正趕上過壽請宴?”陸藕道。
“……”
“當然啊!我哪能真叫這個!厥後還是請我二哥給我起了一個,就是我現在用的,‘鳴陽’。”武玥略有些對勁隧道。
“起字了麼?”
“是‘非煙’啦,彆鬨。”陸藕笑嗔。
“字甚麼?”
“……退學時祖父便給我起了,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弟弟。”
燕七無所謂,有的吃就成。回到二房先梳洗,換上家常穿的衫子,坐著喝一盅茶,然後纔去第三進院用晚餐。
“上了學就得有字,凡是是長輩賜字,也可由先生賜。”
“起甚麼字?”
“走了,也冇遞甚麼話。”煮雨道。一枝如許的貼身親信小廝固然能夠在主子院內走動,但未經主子答應也是不成能進入內宅傳話的。
久而久之大師發明大老爺要走的都是二房裡最刁最貪最刁猾的那幾個,見機早的趕緊收了歪心當真服侍起主子來,但是還是晚了,滿院子的下人一個也冇逃出大老爺的魔爪去,連賣力倒夜香的馬婆子都在一個夏季的傍晚被大老爺以“夜香倒得好”為由頭叫去了距京最遠的一個莊子上持續為倒夜香奇蹟艱苦鬥爭了,其他人等不分資積年紀,非論乾係遠近,不緊不慢地,一個一個地,消逝在了二房下人的花名冊裡,新換上來的下人都是現從內裡買返來的,大老爺讓七女人自個兒挑,七女人哪兒會挑人啊,讓一幫待買的丫頭競走,跑得最快的留下,伯侄倆就這麼神經病似的把二房新要加添的下人給定了。
“……我來寫吧。”
煮雨出門去籌辦主子沐浴要用的熱水,燕七坐到窗前,就著書案上的水晶罩燈翻開冷金箋,箋紙上碧螢螢的翠墨書著兩枚骨骼清奇的瘦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