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整整一個小時。”她照實答覆,乖極了。
明曉得我們之間隔著天涯天涯,隔著萬千白雲,隔著飛鳥,隔著山脈,我還是忍不住靠近,忍不住馳念。
夜色昏黃,她憑著工廠頂棚的照明燈看清他的神采。
也算是幸運的。
她現在所踏的每一步,都是不久前她欣然來之的處所,在這裡,有她的疇昔,有她的衰頹,有她的不堪。
享用裡透著不屑。
嗬,這就讓你得瑟了?
他話語中帶著笑意,不等仲晚答覆,他又兀自笑起來:“你還真等了我一個小時?”
“是嗎,那太好了。”
他伸手摸了摸仲晚的頭,很輕很柔,像是在摸一隻專屬寵物。
這時的他們,算是自在的,算是清閒的。
人聲鼎沸,形形色色的路人趕往分歧的目標地,揹負著分歧的壓力或任務。
她印象中的他,是個一絲不苟,有著嚴峻的逼迫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