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眼眸微闔，瞳孔已經變成了介於墨黑和深紅之間的色彩，看起來彷彿很在乎這個。

動靜不對。

聞聲腳步，阮桑枝轉頭看去，眸中閃過一瞬的驚奇，眨眼間又變得格外溫情：“如何不早點來。”

他聞聲阮桑枝悄悄的笑了一下，聲音如夢似幻，有些聽不逼真：“如果重活一世，你有甚麼慾望？還想不想做天子？”

“明鏡司的繡徽。”

他今後推了半步：“夜深了，娘娘安息吧。”

看著她含笑的眼睛，沈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念，歸正也是在夢中，倒不如肆意一些。

阮桑枝戳了一下“燕璟”的臉，挑眉道：“好吧，來的也不算遲，能見到你也挺不錯了。”

她笑著走近，每一步都踩著沈枯的心尖上。

真正說出了這句話以後，困擾他的統統思路反倒是消逝的無影無蹤。

“他們總說我還冇過門，算不得與你伉儷一場。”

良辰美景，兩相依偎，耳鬢廝磨。

“如何你還先委曲上了。”阮桑枝笑了笑，密切勾住男人的脖頸，將腦袋一併靠了上去。

令人望而卻步，不敢輕瀆。他回身正欲拜彆，方纔驚覺周遭的氣象已經產生了竄改。

“啞巴了？”阮桑枝任由他老媽子似的行動，站著打了個嗬欠。

燈花炸了一下，阮桑枝抖了抖林箏箏給的信紙，就著燭台燒成灰燼。

“嗯？”

在那雙澄徹的眼眸中，他瞥見了本身的倒影，是一張熟諳又陌生的臉，屬於那位太子殿下的臉。

沈枯低垂著眼，將她的指尖收攏在掌間，抵在本身心口。

剛從夢中醒來的人，嗓音帶著股慵懶勁兒的沙啞，讓他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

被這麼一打岔，她是必定睡不著的了，便乾脆坐了下來，指著沈枯衣服上的窮奇圖案，問道：“這是甚麼？”

沈枯趕緊起家，翻窗而去，轉眼消逝在夜色中。

信上說，林二哥好久不回府了，要找他的話，得去煙花柳巷，詳細的處所林箏箏也不清楚，勞煩手眼通天的貴妃娘娘尋一尋，在年關之前，將家書送給兄長。

嗓音有些微的顫抖，被忘記的過往令他發急。

畢竟阮桑枝就像金光閃閃的寶藏，總能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心生覬覦，鋌而走險，企圖傷她性命。

阮桑枝第一時候想到了明鏡池，蕭洪山竟然也不感覺隔應，取這麼個很有前朝底色的頭銜。

阮桑枝風俗性的在信封上添了道追蹤咒，又是以耗了些心神，纔可貴安然的閉上眼睛。

簡樸的行動卻像做過成千上萬遍似的，讓人分不清夢境與實際，分不清究竟是鬼上身了，還是自我的覺醒。

“何必聽他們說。”

“如何不吭聲？”

沈枯突然睜眼，來不及細想，便直接翻窗進了屋子。

沈枯俄然光榮本身頂著這張臉，哪怕長久的纏綿光陰是盜取來的，也足以令他眷戀。

這死丫頭，儘會給她謀事。

欲蓋彌彰，欲拒還迎。

薄薄的紙頁俄然就沉重起來。

“明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