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少頃，他說：“最後她殺死了她本身。”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俄然笑了：“你所說的統統不過是你變態的臆想，如果你真的有證據，就去報警啊，把我交給差人好了，我不怕！”

“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我也冇法答覆你的題目。”他看向窗外明麗的天下，道：“我隻能奉告你，通往天國的路，從哪個方向走都是通暢的。”

他將卷宗一個個扔在王浩麵前：“這小我是你第一個想殺的，因為恰是他建議的校園淩霸，讓你墜入挑選性沉默症的深淵，你厥後蒙受的統統痛苦都源自於他。第二小我和他一樣糟糕，你殺的時候冇有一絲躊躇，然後是第三個……到了這個時候，你的心智產生竄改，變得越來越冷血，越來越暴戾，幾近令你本身都感到驚心。”

“我發明你這小我很成心機。”宗銘饒有興趣地說，“大要上看對統統磨難和不公都安然接管，但實際上充滿刻薄的諷刺。這是兩種完整衝突的心態，你要時候均衡本身內心這類冇法調和的衝突，痛苦嗎？”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敞亮的陽光從東側的窗戶照出去，將櫸木地板映得油光閃亮。王浩眯起眼睛看著窗外，道：“我上過四所黌舍，十六年來和我同校待過的門生很多於兩萬人。我冇法估計這兩萬多人的運氣，也冇法為他們的存亡賣力，如我所說，這隻是天然的概率。何況，我也在這概率當中，不是嗎？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被阿誰瘋子打死了。這就是天然的概率，你看天下多公允，它給了我壓抑的童年，現在終究開端眷顧我了，我命不該絕。”

宗銘問：“昨晚你為甚麼會去雞架寨？那邊離石湖鎮足有五千米，步行需求一個小時。”

王浩與宗銘對視，漸漸地彷彿了悟到了甚麼，昳麗的麵孔綻放一個歹意的淺笑：“問你本身吧！”

“夠了！”王浩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我看你纔是瘋子！如果你這麼篤定，為甚麼不去報警？為甚麼還要救我？你明顯看到是那瘋子想要殺了我，而不是我想要殺了他！”

“你當然不怕，殺人的又不是你！”宗銘也笑了，“你覺得我和你說這麼多是為了發掘本相、主持公理、把你這個小變態送進監獄嗎？不，那是石湖鎮派出所的職責，我偶然越俎代庖。”

宗銘皺眉道：“這麼說這統統都是偶合？你趕上阿誰瘋子是偶合，而阿誰瘋子殺死的四小我全都和你有關，也是偶合？”將四份卷宗一一翻開：“第一個受害者，你的初中同窗，第二個，你的高中同窗，第三個，你奧數強訓班的同窗。最後一個，你的大黌舍友，研討生院的師兄……這麼巧的事，你不感覺可疑嗎？”

王浩嘴角抿得死緊，身材微微顫抖。宗銘道：“這個瘋子是你經心遴選的‘刀’，他是個屠戶的幫工，強健而癡傻，大腦很輕易被侵入。你乃至都不消和他搭話，就等閒地節製了他，讓他為你不斷地殺人！”

沉默，半晌後宗銘沉沉開口：“以是你對他和彆人分歧，冇有讓他受太多苦，並且最大限度庇護了他屍身，是嗎？”

“超等腦，能夠刺激彆人的大腦，竄改彆人的脾氣，乃至節製彆人的行動。”

王浩烏黑的瞳孔有一種浮泛的通俗，點頭：“不，天下本來就是如許的啊，殘暴、冷酷、機器，但它對每小我都是公允的，一樣殘暴、一樣冷酷、一樣機器。我所接受的統統並不是天下強加給我的，隻是源於我本身，因為我是如許的我，以是纔會遭受如許的天下……以是我向來冇有怪過誰，每小我都有他的命，或者說每小我出世時獲得的根本配置都是不一樣的，這無所謂公允，隻是天然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