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老天子那雙眯著的眼睛才緩緩展開來:“和珅,你在廣州,可曾見過阿誰參將梁鵬飛。”
“主子也感覺是個笑話,當時主子見到的時候,幾乎把茶水都給掀到了桌下,以是,纔拿來過,讓皇上瞧瞧,解解乏。”和珅笑言道。
“皇上,主子這裡有份奏本,方纔從兵部轉入上書房,臣來時,趁便帶過來了。還請皇上禦覽。”和珅從袖中拿出了一份奏本恭敬地向老天子雙手奉上。
老天子臉上又多了一絲興趣:“朕還真冇有想到,一個參將,竟然會讓你、福康安、署兩廣總督印務的郭世勳,皆讚其才,看來,這個梁鵬飛,應當是有些本領。隻不過他的設法實在太異想天開了些。”
“……南阮、西山亂賊皆是不義之師,對百姓橫征暴斂、動輒相互殘殺,海內已成狼籍之局,如果朝庭能遣一隻精兵護送其返國,協我天朝軍威,於國中振臂一呼,心胸故國的士紳、義士必定從者如雲,他黎朝三百多年基業,必須興複有望。”和珅構造了一下說話以後,向老天子陳述道。
老天子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抹了抹長鬚上的水漬,聲音仍舊顯得平平:“他這個安北國王,倒還不時牽掛故裡,朕身為宗主,又豈能袖手?隻是題目又返來了,這些年,比年交戰,國庫空虛,如果為了一個藩屬國……”
“主子見過,當時,福大人要趕往青海,不能在廣州久留,擔憂主子在廣州行事不便利,就讓這位梁參將隨我擺佈……”
聽到了這話,和珅仍舊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神采,就連眉毛都不轉動一根。
彷彿想到了甚麼似的,又拿起了那本剛纔他嘲笑過的廣東海軍虎門鎮參將梁鵬飛的奏摺細心地一打量,不由得沉吟了起來。
“皇上聖明,主子還聽聞這個黎維祁,整曰憂心故國,經常麵南,以淚洗麵,厥後令府中禁奏安南之樂,生恐傷了這位失國之主的心。”
老天子接到了手中以後,掃了一眼,竟然是福康安的摺子,不由得獵奇地翻了開來,看到了上邊的內容以後,他臉上不由得暴露了一絲異色。
“此人如何?”老天子的目光落在了和珅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