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藥店以後,一個鬍子斑白的白叟恰好從內堂出老,見到二人肝火沖沖的模樣不由一愣。
“滾蛋,讓你們掌櫃的出來跟我說話!”冬尋拉上阿誰半大的小孩往店內裡走去,“小兄弟,我們走!”
固然這個門主看起來就像一個冇長大的孩子,但門中統統人冇有人敢拿他當孩子。
伴計神采一僵,強自平靜道:“這位女人,話不是那麼說。這物以稀為貴,蛇蜥血既然隻要我們一家藥店有賣,代價定得高些也普通吧?”
冬尋一起心不在焉地走到藥店門口,進門時恰好有人影閃過將她嚇了一大跳,趕緊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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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推搡的人因為腳步不穩差點撞到冬尋,站穩以後直起腰桿,看起來竟然比阿誰伴計還高一個頭,隻是渾身瘦骨伶仃的,再加上一臉的稚氣未消,較著就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以是伴計纔會那麼不客氣。那孩子與伴計瞋目相向:“那些藥本來就冇有那麼貴,是你們瞥見我娘留給我的玉佩以後才俄然貶價的!”
出乎冬尋的預感,阿誰半大的小孩不但冇有表示脫手足無措的模樣,反而一改剛纔的莽撞樣,變得非常沉寂:“老掌櫃客氣了,長輩不敢當。”
老掌櫃也對冬尋深深鞠躬表示歉意,冬尋趕緊遁藏,屈膝行禮,然後想起本身剛纔那咄咄逼人的模樣,不由麪皮發熱,寬裕得不敢昂首。
“都……都出診去了。”阿九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阿九,這店裡就你一個?其彆人呢?”掌櫃問。
冬尋驚奇地瞪大眼睛看他,那人卻又再次暴露稚氣實足的笑:“不過你說得對,我確切該歸去了。再見!”
冬尋訥訥然冇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淹冇於人群中。
“掌櫃您來得恰好,給我們評評理。”冬尋鬆開抓著小孩的手,一五一十地將剛纔的所見所聞道了出來。掌櫃的聽完以後,深深看了一眼幾近要將頭埋到牆壁裡去的阿九,默不吭聲地走進櫃檯將蛇蜥血打包好,雙手遞給阿誰小孩並深深鞠躬,“我家教誨無方,讓客人受委曲了,這份蛇蜥血就贈送與您,聊表歉意,還望您能包涵。”
正要回身,對方卻俄然道:“我家裡人都死光了。”
“店家,”冬尋出聲了,輕柔篤定,讓人不自發地靜下來聆聽,“甚麼時候藥店裡的藥能夠隨便改換代價了?安都城藥行商會裡的人莫不是都死光了,由著你一個抓藥的學徒說了算?”
“不管如何樣,多虧了你我纔買到了蛇蜥血,你剛纔跟人吵架的模樣好短長啊!”
她感喟,冷靜為對方可惜的一會,然後轉成分開,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掌……掌櫃的,您如何來了?”那伴計一見到他,頓時慌了。
“部屬隻是體貼門主。”
他斜睨那張讓人看著更加不爽的臉:“如何,我是冇斷奶還是缺胳膊少腿了,出個門還要帶個保母?”
衣衫襤褸,看起來非常寒酸的半大孩子繞了幾個圈以後,進了一處看起來不起眼的院子。明顯離熱烈的大街不遠,這院子卻格外清幽,很有一種鬨中取靜的妙處。
“那又如何樣?奉告你,你要的那味藥材全安都城隻要我們這家藥店有,你出的代價,我們不賣!”
對方露齒一笑,更顯得像個小孩子了:“我是來跟你說聲感謝的。”
冬尋冷著臉:“我不感覺普通。代價定下以後固然能夠浮動,但是見到對方身上的錢財寶玉以後俄然貶價這類事,還真是亙古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