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鋒堂內垂垂無人保衛,麵對門外上百位紅白衣裳的女子,疲勞在地的兩位劍會弟子皆儘失容,風騷店調虎離山,此時如果攻進門來,劍會恍若空城,難道一敗塗地?正在他倆心驚膽戰之際,馬車當中一人漸漸撩開門簾,徐行下車。
冇有人擋得住他。
善鋒堂門外,撫翠目睹敗勢俄然撤走,邵延屏和董狐筆揮劍便追。成縕袍和餘泣鳳越戰越遠,固然成縕袍略遜一籌,一時三刻餘泣鳳也清算他不下,上官飛和黑衣人戰距越拉越長,長箭脫手以後,兩人幾近已奔得不見人影。蒲馗聖撮唇做嘯,地上蛇陣蠢蠢欲動,那持蘆管的紅衣女子迎上前來,兩人亦是往樹林中戰去。
一時候喊殺聲不斷,風騷店那些紅白衣的女子卻不參戰,列隊分組,將善鋒堂團團包抄了起來。水霧漂移,地上蛇眸時隱時現,馬車中有人輕挑簾幕,一支玄色箭頭在簾後悄悄等候。
“這就是那座山。”星鬥初起,一人圓腰翠衣,指著濃霧滿盈的好雲山吃吃的笑,拍鼓掌讚道,“真是——不好動手的好地點啊——”另一人冷峻的問,“不好動手?”翠衣人嗯了一聲,“水霧太重,毒粉毒火都不好用了。”那人道,“莫非毒水也不能用?”另有一人淡淡插了一句,“功效會被水霧淡化,倒是有些毒粉遇水化毒,能夠一試。”翠衣人哈哈大笑,“不必了,麵對善鋒堂各位江湖大俠,你我豈能如此吝嗇?素兒,把那兩小我押上來,我們堂堂正正的從大門口出來。”她一揮手,方纔說話的白衣人手一提,餘負人與蔣文博兩人穴道被點,嘴裡塞了一塊諾大的破布,手彆在背後被綁成一串,便被她這一提一道拎了過來。蔣文博滿臉慚慚之色,餘負人卻眼色茫然,有些恍恍忽忽。兩人被白衣女子一推,一道往好雲山上行去。
善鋒堂夜間燈火寥寥,大門緊閉,黑黝黝一大片屋宇不知此中住的幾人。白衣人走上前來,低聲道,“東公主。”翠衣人嘻嘻一笑,一揮手,“放蛇!”這翠衣人天然是風騷店“東公主”撫翠,白衣人便是白素車,聽聞撫翠一聲“放蛇”,白素車衣袖一拂,拂出一層淡淡紅色煙霧。煙霧既出,最後兩輛馬車中俄然響起陣陣“噝噝”之聲,隨即數百上千條毒蛇自馬車中緩緩爬出,有些尖頭褐斑,有些黑身銀環,另有些花色特異、五色斑斕,此中尚異化一些翠綠得非常可怖的小細蛇。眾蛇湧出,一名紅衣女子走上前來,手握一支細細的蘆管,一揮手,擲出很多玄色藥丸,多量毒蛇獨自往藥丸落下之處堆積,她隨行隨擲,低吹蘆管,垂垂大量毒蛇將善鋒堂團團圍住,萬信閃動,九結盤身,點點蛇眸在深夜當中映顫,氣象一時駭人。
“啪啪”的兩聲脆響,地上兩人腦漿迸裂,死在本地,柳眼往門內走去,隻聽房內喵嗚一聲輕呼,一隻白毛貓兒竄了出來,柳眼回過身來,一腳踏上那白貓的頭,一聲慘叫,他足下血肉恍惚,一步一個血印,漸漸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