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那裡?歸去嗎?他本身問本身,呆呆的看著藍天,過了半天,一隻鳥雀掠過半空,落在身邊的樹枝上築巢,他看了好一陣子,俄然覺悟這半天他隻是在發楞罷了,不由得又歎了口氣。如何辦?找小我問問吧,傅主梅望瞭望中天的太陽,躊躇的轉頭看了一眼好雲山,漸漸往北而去。
西方桃黑衣在身,快速往前奔逃,虎口傷勢不重,但是這禦刀一擊讓她憤怒非常。千載難逢的機遇,唐儷辭方纔神情有異她看得清清楚楚,機遇就這麼一瞬而去,並且情勢逆轉,讓她不得不撤走,那該死的一刀,真是來得讓人恨甚!奔出去兩裡不足,她忽的回過身來,隻見身後五十丈之處,有人白衣如雪,悄悄無聲的站著,蒙麵的白紗臨風微飄,一股清寒的風自他身畔吹來,冷若秋水。
成縕袍和邵延屏震惶恐然——這是甚麼刀?竟然能在如許的間隔一刀傷及這黑衣人?西方桃脫身以後,一柄寒光閃爍的奇形兵器自半空跌落,“當”的一聲落在唐儷辭麵前,成縕袍和邵延屏齊聲驚呼,“禦梅刀!”
唐儷辭的眼睫微微垂了下來,語音含混,“冇事……”白衣人拾起禦梅刀,轉過身來麵對邵延屏。邵延屏驚奇的看著這白衣人,他本覺得禦梅之主必然是個老頭,但此人的麵孔固然不見,聲音卻非長年青。隻聽他道,“邵先生,阿儷的傷不要緊,隻要讓他歇息兩天就會規複,我去追剛纔那人,這裡就交給你了。”話音未落,白衣人穿門而出,頃刻已消逝不見。
好強的敵手!這是他數十年來遇見的最強的敵手,竟然在他禦刀一擊以後毫髮無損,安然退去。他在唐儷辭殺方周以後,分開唐儷辭和柳眼,另有奇遇,再度穿越時空的間隙,達到三十年前,這就是禦梅主的傳說能持續三十年的啟事。而數度穿越時空,導致傅主梅離開普通的時空法則,容顏始終穩定,看起來反而比唐儷辭年青了一兩歲。
邵延屏一聲苦笑,他有一肚子疑問想問,唐儷辭就這麼微微一笑,加上一句“我不太舒暢”就舉重若輕的擋了疇昔,“我立即去籌辦房間讓唐公子歇息。”唐儷辭倚著床柱,悄悄點了點頭,烏黑白淨的手指微略點了點床柱,幾縷黑髮垂了下來,神態既是慵懶,又是嫻雅,彷彿方纔死裡逃生的人渾然不是他。
那刀刀刃如波,瓣分雙梅,刀出寒如雪,厲刃驚鬼神,恰是名震江湖三十餘年的“禦梅刀”!在兩人驚奇至極的目光中,一人白衣蒙麵自門外掠了出去,從破裂的床幔上扶起唐儷辭,“冇事吧?”
好大的膽量。西方桃筆挺的站立,冷冷的盯視著敵手,頃刻間她已從仇恨怨毒轉為沉著,繼而平心靜氣的估計著敵手。方纔禦刀一擊的確是驚世駭俗,但一定她就對付不了,就憑方纔那一刀,她就要殺了這礙事的程咬金。
陽光溫暖,好雲山下山川翠綠,白雲如掃,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冇有對視多久,突然光芒爆起,一團耀目標刀光映得白日失容,轟然一聲大響,樹木搖擺灰塵飛揚,塵煙散去以後,黑衣人如鬼怪般消逝得無影無蹤。白衣人手握禦梅刀獨對滿天塵爆,點點碎土粉塵飄零而下,染黃一身白衣,過了很久,他歎了一口氣。
善鋒堂外。
啊……傅主梅拿下蒙麵白紗,揉了揉頭髮,蒼茫的看著湛藍的天空,他到底要如何做纔對呢?留在好雲山幫阿儷的忙?去追殺阿誰黑衣人?但是留在好雲山,阿儷必定很不歡暢;要追殺阿誰黑衣人,他又要到那裡去找呢?他底子冇有看清楚阿誰黑衣人長得甚麼模樣,何況就算他看清楚了,也不大能夠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