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眼的嘴唇爬動了一下，“你就是水多婆……”牆頭的翩翩公子對他笑了一笑，“是啊就是我。”柳眼的視野掠向天井中的馬車，“傳聞你……醫術高超……”牆頭上的公子連連搖手，“很多人醫術比我高超很多，我隻是個庸醫罷了。”柳眼低聲道，“不管你是神醫還是庸醫，能救他一命嗎？我遠道而來，若非巧遇莫兄也不成能尋到此處，既然是有機遇，我求你救他一命。”

白影一晃，水多婆已站在莫子如的天井當中，探頭進唐儷辭的馬車，伸手在他身上查抄起來。柳眼吃力將身材轉過看著水多婆的背影，見他本來舉止頗顯輕鬆，垂垂行動卻少了起來，再過一會兒，他竟然保持著哈腰探查的姿式，很久一動不動。

牆頭上的莫子如飄但是下，聲音清和沉寂，“如何？毒手嗎？”

遙不成及的牆頭上探出一張古典文雅的麵龐，瓜子臉型，髮髻高挽，眉心有個素淨的硃砂印，看似翩翩公子，若隔著屋子聽他聲音多數會覺得是個滿地玩耍的沖弱。隻見他對著柳眼搖了搖烏黑的袖子，“看你的模樣是個誠懇人，前麵屋子裡喝茶的阿誰，完整不是甚麼好人，太信賴他的話你就會不利，我很有知己，絕對不會騙你的。”

目睹滿地碎木不成形狀，要把這一地板木屑重新修成一把梯子談何輕易？何況柳眼對木工這等活全然冇有天稟，拾起兩段折斷的木頭，看了半天仍不知要如何將它們接起來。水多婆倒是坐在牆頭，饒有興趣的看他拚木頭，未過一會，莫子如端著茶從屋裡出來，手裡握著一卷書卷，時而淡淡的喝口茶，倚門站在院中。

水多婆漸漸從馬車裡退了出來，站直了身子，望瞭望空中，“他肚子裡的是甚麼東西？”

柳眼漸漸的將地上碎裂的木塊一塊一塊排好，短短時候，他已經明白身邊兩人實在半斤八兩，莫子如神采冷酷，彷彿冇有在看他，但他和水多婆一樣，都是用心看戲罷了。他的腦筋一貫並不清楚，此時竟是分外清楚，內心冇有半分火氣，重視力都集合在手中的碎木上。沉吟了一會兒，他從殘破不堪的衣袖上撕了塊布條下來，將兩塊斷開的木條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