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世被騙真有人是如此模樣,池雲嗤的一笑,此人莫約三十來歲,麵色慘白,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麵貌長得極其淺顯,若非右邊臉頰烙了一隻形狀獨特色彩鮮紅的蛇,可謂是做暗樁的絕才子選,即便你見過他十次也決計不會記得。不過沈郎魂臉上的紅蛇非常獨特,並非蜿蜒一條,也不是盤蛇,而是小小一條紅蛇頭咬著蛇尾,成一個圓環之形。唐儷辭觸目瞧見,神采微微一變,眼色便變得說不出的古怪龐大,一頓以後,隨即淺笑,“沈兄大名鼎鼎,鄙人久仰了。”
“他究竟是甚麼人?你的朋友又是甚麼人?”沈郎魂一字一字的問,“你又是甚麼人?”唐儷辭拍了拍他的背,淺笑道,“坐下來吧,如果曉得他的動靜,必然奉告你如何?”池雲驀地坐起,“你這幾年離京四周流落,說是為了找人,不會就是為了找這小我吧?”唐儷辭按著沈郎魂坐下,“我要找的,另有其人。”沈郎魂坐了下來,本來冷酷沉寂的一人,竟而顯得有些軟弱,坐了下來,身子微微一晃,表情盪漾。唐儷辭自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扁圓形玉壺,那壺極小,便如巴掌大,玉質烏黑晶瑩,雕有雲紋,拔開瓶塞,隻聞一陣濃烈之極的酒香沖鼻而入,刺激得池雲立即打了個噴嚏。那酒莫約也隻要兩三口,他將玉壺遞於沈郎魂,沈郎魂望了壺內一樣,酒色殷紅,如赤色普通,“碧血!”池雲懶懶的道,“你倒也識貨,這酒與黃金同價,味道和辣椒水相差無幾,喝下去便如他殺普通。”沈郎魂仰首將那酒倒入喉中,一揚手將玉壺擲出車外,隻聽車外“叮”的一聲,池雲翻了個白眼,“你可知你這一丟,起碼丟掉了五千兩銀子?”沈郎魂淡淡的道,“莫非他請我喝酒,連個酒壺都捨不得?”說著看了唐儷辭一眼,“好酒!”
“餘泣鳳。”唐儷辭微微一笑,“沈兄如有疑慮……”沈郎魂淡淡的道,“冇有。”唐儷辭道,“那很好,你我這就上路,從本日開端,你我便是朋友,這位是‘天上雲’池雲。”沈郎魂目中光彩微微一閃,頃刻之間竟是刺眼奪目之極,“本來是池雲。”池雲脫手如電,一掌往沈郎魂頸上劈去,沈郎魂微微一讓,橫掌一托,兩人均感手腕痠麻。池雲哈哈一笑,沈郎魂神采穩定,兩人比武一招,對敵手敬意暗生,都暗道一聲好技藝。唐儷辭雙手一拍,身後有人抬上三頂大轎,沈郎魂微微一怔,他做殺手也久,不管甚麼古怪人物都見過,但如此八抬大轎將他抬去脫手的,倒是從未見過。見唐池二人登轎,他隨即踏入轎中,坐了下來,隻覺肩輿被穩穩抬起,往前便走,轎伕臂力了得,轎中翠綠綢緞,掛有明珠,豪華之極。
江湖當中,如有人提及換功大法,必然聞者大家變色,特彆是顛末前些年白南珠一役,江湖中人對這等邪術更是談之色變。換功大法和“袞雪”、“玉骨”一同出自“往生譜”,“袞雪”和“玉骨”是修習“往生譜”的根本之功,而換功大法乃是它的走火入魔之術。相傳數十年前,江湖中有位魔頭修習“往生譜”走火,為求擺脫,他將練成的“往生譜”功力轉註給了他的門徒,以後散功而死,但是他的門徒卻由此獲得了數倍的武功,成為橫掃天下的絕代惡人,由此江湖中才知“往生譜”經走火轉註,竟然功力能加強數倍,若散功之人本來功力精深,受轉註之人獲得的功力將不成計數,驚天絕世,並且不受“往生譜”真氣之苦,不會在二十五歲內夭亡。隻是“往生譜”經籍失傳,不然江湖當中逃亡之徒多矣,說不準何時就會冒出一兩個驚世魔頭。沈郎魂眼力極佳,一眼看破唐儷辭的武功並非本身練得,但是聽到“不錯”二字,還是不免心神振盪,深為駭然。隻見此人若無其事,容色娟秀,眉眼含笑,問道:“沈兄臉上的紅印是如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