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早晨,天清月朗,顧承陪徐氏說了一會兒話,看著她睡下,一小我踱到院中。
顧承端方了一下坐姿,看著她,語重心長,“我曉得你有恨,父仇家仇,如果換做是我,也一樣會恨。我並不是瞧不起女孩子,可說句你不愛聽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是獨女,好輕易逃出世天,就不該再揹負那些沉重傷痛。換個活法,外頭海闊天空,總能找到此生神馳的一些東西。”
怔忡一刻,沈寰目光如電,灼灼逼人,“或許,我就是天道。”
可她還是不答,身子矗立,如風中翠柏。
含香走遠,顧承也冇躊躇,走到廊下,悄悄敲了拍門。屋內傳出一聲咳嗽音,這是表示他能夠出來。
甩脫含香,於沈寰而言,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她單獨一人,輕巧繞過人潮,青衫飄巾,翩然越步,目光果斷的向城中最繁華的街巷走去。
當時不管世道吵嘴,天子腳下敷裕京畿,一眼望去還是滿目繁華。
販子當中,多有妙手躲藏,或為避世,或為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