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聲話音,勉強將飄遠的神思拉返來,隨口答覆,“揀你特長的唱罷。”
“藐視我,如何不能。”她歪著頭,“非論崑腔還是京戲,我都會。”
他闔目半晌,到底還是俯身下去,貼合上她荏弱無骨的身材,溫存的將本身置身於她雙腿之間,隨後併攏她的腿。一頃刻,彷彿重新到腳都暈眩起來,本能地摩挲碰觸,感受前所未有的歡愉,直至熱浪從那一點噴薄而出,四肢百骸都痙攣的欣喜起來。
迴應的這麼不解風情,她篤定他是在迴避,越性靠近他,伸手撫上他的臉,“睡著也是一小我,你曉得的,所謂幽情難遣,是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她把他的怔忡與暢往都看在眼裡,盈盈含笑,“三爺受累,請您點戲。”
沈寰斜倚著枕頭看他,疇前就曉得他身高腿長,肩寬腰細,卻不曉得骨骼也這麼清雋,每一寸都透著力道,又不失溫潤高雅。他側躺下來,以手支頤,筆挺苗條的雙腿橫陳在她麵前,靈動的胯骨若隱若現。素白的中單如水如霧,覆蓋在他身上,堆出一個雪碾玉砌般的人。
樹下本來有兩張藤椅,她挨著他坐下,晚來新浴後,髮絲半散在肩上,有一股幽幽涼涼的桂花暗香。
他的風騷和他的溫厚交叉在一處,順著唇角略顯禁止的弧線,順著眉梢可貴輕浮的笑意,一併流滴下來。
她欲說還休,臉上早就緋紅一片。他玩味的看著,唇角再度揚了起來。本來隻是個騁口舌之快的小妮子,實在她甚麼都不懂,不過是徒有其表的紙老虎罷了。
墨黑的雙眉蹙得更緊,他有力再點頭,隻是輕聲感喟,“為甚麼你不能等,為甚麼要這麼急。我……我想要給你一個完整的典禮,一個無愧六合,無愧你我交誼的承諾。何必,何必非要在這個時候……”
噪音繞過門牆,聲聲飄入顧家小院。看更漏已過了酉時,那戲樂聲也冇見有涓滴消停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