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施於彼身,她正眼也不看那人,“如何,潼關城來不得?還是這裡隻收留遭了災的流民,舉凡遇見有身家的,就要被仔細心細地,盤問清楚來意?”
這廂白音聽罷,想的倒是彆的事,打量蔣氏兄弟一刻,猜疑道,“你們倆不是拜把子的,也不是堂兄弟,竟然是親兄弟?”
“噓。”沈寰比了一記手勢,側頭不知聽著甚麼,半晌才道,“阿誰蔣鐸在樓下和掌櫃說話,教把我們的房錢結了,還說我們是他的朋友。”
她笑容竭誠,目光暖和,很能安撫民氣,令沈寰再一次覺出,本身冇有救錯她,這是一個骨子裡,非常賢惠溫婉的好女人。
“我也是。”沈寰第一次對她坦言出身,“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另有三個哥哥,也不曉得現在是死是活。所謂故鄉已經回不去,所謂親人……”
白音說當然想,頓了頓,終是收回一聲感喟,“但是該去哪兒找呢……我和他們都有十年冇見了,分開的時候小,是因為家裡遭了災,才一起逃荒上的揚州……他們得了銀子,過後也一定會留在揚州度日,估摸著,還是回籍下去了。可惜,我已經連家在哪兒,都完整記不得了。”
可事理雖如此,沈寰這小我卻向來受不得人輕視查問。
清算完,複坐下來,看著凝眉不語的沈寰,“大爺……”
通身的打扮爭如貴公子,神情裡也帶著驕貴,不曉得是個甚麼路數,不過一開口,話裡儘是思疑,透出濃濃的不信賴。
斬釘截鐵回絕完,對方身子僵了一僵,氛圍頓時有些難堪。年青男人挑了挑唇角,終究抬眼看向了她。
白音被噎的愣了愣,一時候竟冇反應出該如何回嘴。
“這就是治世啊,大家有衣穿,有飯吃,各自相安無事。”白音感慨,“論其樂融融,倒是比江南那些敷裕處所還強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