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碰上了顧三爺，傳聞他的事，不過想了半天，就決定先盤下店麵。以後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候，挨家挨戶的拜見那些買了假藥的人家，登門道歉補償喪失，再分文不收的奉上新製的丸藥。

馮文起朝門簾子背麵一努嘴，“老掌櫃，您出來罷，坐這兒聊會子天，怕甚麼的！想問問前頭的買賣您就大膽問，這櫃上的事兒，我們爺可還是交給您打理的，您不籌措還擎等著我們籌措呐？”

“那是我們東西好，說一千到道一萬，吃上了真管事才喝采藥。”張貴和吹著緩緩氣的熱茶，“也是我們爺運營有道，不弄那些個薄利多銷，事兒做得當真，藥材選得都是最好的。這時候長了，口碑自但是然就返來了。我們店裡現在這麼景氣，老掌櫃的瞧見內心也能舒坦些。呦，這半天兒了，如何冇見他白叟家？”

“不要緊。”顧承欣喜他，“隻要肯講事理，不怕說話不入耳。他是前輩，我曉得分寸，天然會尊敬他。”

老媽媽氣難平，頓足道，“三爺就是好性，由著這起子人把便宜都占儘了。”說完更加恨恨，“本是太太覺著她好，想留給您的。既這麼著，就是個白眼狼，我們也不必等她。京裡多少好女人，不信挑不出比她模樣好的來。”

顧承教趕了半天路的同升歇下，隻帶了冇去過祁縣進貨的張貴和，倆人趁著城門冇關，坐上車連夜出城去了。

顧承冇太留意他的話，看了一陣，俄然昂首問，“五省總督王介瞻病逝？不是纔打了幾個敗仗，意氣風發的，如何好好地俄然歿了？”

“那倒是，殺人不過甚點地。您一時粗心，丸藥裡少放了最要緊的一味，落下奸商的惡名。一世名聲毀了，買賣也賠了，要不是我們爺瞧見您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兒，脫手盤下這個店，您一輩子的辛苦運營不就全白搭了。以是說啊，您最該感激的人，不是那些個老主顧。人家現現在也不是看您的麵子來幫襯了，端莊三爺纔是您的大仇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擱彆人身上，哪兒還能留您在店裡啊，這會兒，早遠遠的打發了您老了。”

真是氣定神閒！顧承說話間自有運籌帷幄的淡然。錢誌隻能無法一笑，或許千裡以外果然有他的姻緣，也未可知。

“甚麼話啊？立室立業，那立室是擱在立業前頭的。”錢誌對他不鹹不淡的做派也冇轍，想了想，換個角度笑問道，“你們家疇前那老嬤嬤，姓甚麼來著？是了，祝媽媽！前陣子不是上來拜祭太太麼，如何著，老媽媽見了你這孤家寡人的模樣，也冇少碎嘴罷？”

韓記生藥幾近承辦了瑞安堂一半的質料供應，祁縣彆家生藥傳聞這事兒，頓時坐地起價趁火打劫。伴計同升冇了主張，隻好先溜溜地趕返來，請三爺示下。

他笑得歡樂，一邊察看顧承在看甚麼。半天疇昔，見他目光老是逗留在有西北戰事的內容上，“你還挺體貼前頭剿匪的事兒，要我說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連官兒都不樂意做了，還管朝廷是輸是贏呢。贏了當然好，輸了，也冇我們甚麼事，歸正那夥泥腿子冇個十年八年，還打不到都城來。”

“三爺，您……”吳掌櫃羞紅了臉，支支吾吾，“是我扳連了您，要不，還是我走！免得今後給您添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