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女人，我這不是與您來嘮嘮嗑、解解悶子麼？哪曉得你故意上的事兒啊！”巧巧笑著道：“我回了，可兒家不要，說你給的月錢足，每月又做衣裳又送酒肉的，她家現在好轉起來了，跟相公也和暖和婉的呢！還說承女人的情，一輩子也酬謝不完，這正籌辦裁幾尺布，給女人做幾件都雅的襖子呢！”

“也冇啥要緊事，就是……”那小婢子左看看右看看，俄然道：“明公子如何走了？你們不聊得好好的？”

巧巧噘噘嘴，嬉皮笑容道：“也冇甚麼，就剛纔那王氏送了兩隻老母雞來，說是給女人賀歲的。”

巧巧轉頭望望，又看看她，並不驚駭，卻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跟著又說了些嚕囌的話，巧巧便要走，臨了了還轉頭說了一句，“女人但是中意那明公子？”

到了晌午，團聚飯已經做好，謝蘭心讓人撤去堂上的方桌條凳，擺了兩大桌，席上儘是酒菜，充足坐下二十人，又傳喚統統家人，讓來同吃酒。大家喜氣洋洋，搭伴結夥的來了，坐滿以後，謝蘭心又想起來，讓巧巧去把甄生與王氏也叫著，一同熱烈熱烈。

謝蘭心杵在院子裡，腦筋裡就跟一窩蜜蜂亂飛似的，每一隻都在對她說：“那明公子除了對女人，其他的女子連正眼也不瞅一下……”

直到那好事的巧巧跑來道：“女人，你傻了？”

她臉一熱，揮手趕人，“乾你的活去！”

吸吸鼻子，她又忍不住把鼻頭捂起來。北方分歧於南邊，一入冬可勁兒的冷，可不知這鼻子能不能用個棉套包起來……

還不都是你，不然本女人現在都摸到手了！

明羽便把湯婆子又還給她，“我不冷，你本身用。”

謝蘭心暴露了個笑容，眸子子一轉，“哦……那送你的魚油膏，你用過冇？”

“他們掛得慢。”他轉頭叮嚀把梯子撤了，這才走進前來。

“手都凍白了，如何不冷？”謝蘭心又塞歸去。

謝蘭心板著臉道：“腳長在他身上，他去哪兒莫非還要和我說一聲？你有事就說，冇事就去乾活。”

明羽正在前院裡掛大紅的綵綢，腳下登著一人高的木梯，下頭另有個小廝扶著。他直來直下，身子簡便的很，耳朵也尖，謝蘭心一出去，便轉頭瞧見了。

家家戶戶換了舊桃符，縮肩頭攏二袖，鞭炮放得劈裡啪啦亂響，逢人便“新年大吉、發財發財”，臉上的笑容都開出了花來。鸞鳳堆棧裡裡外外喜氣洋洋，掛上了嶄新的大紅燈籠，大門前還掛了兩長串，辣椒玉米也成串成串掛在外頭，以示個來年大歉收的好兆頭，丫環小廝們各做了一套桃紅翠綠的新衣裳，進收支出，吵著去放鞭炮。

“這類事你也要奉告我？”謝蘭心吃了槍子兒普通，氣悶道：“她送就送了，你回她隻明白鵝不就是了！”

明羽就勢側身一避，看了眼來人，道：“既然你有事，我先回了。”

亂糟糟了半天半，最後鄙大家們擔憂的目光中，帶著滿足而又詭異的神情歸去了。

她特地到販子上買的最貴的一盒子，抹在手上，不但能防皴裂凍瘡，還能讓手更光滑一些。明羽長年練武，之前又老乾粗活，一雙手粗糙得跟甚麼一樣。謝蘭心是心疼，又不能說，隻能趁空買了送疇昔，就說是冇幾個錢買的小玩意兒。

謝蘭心抿抿嘴，一隻手從棉套裡拱出來，還捧著湯婆子，往他懷裡一送，“暖暖吧，彆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