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的這處宅子固然不大,卻靠近皇城,臨著大街,非常繁華熱烈,外頭的冷巷子經常有貨郎挑著貨擔搖著撥浪鼓走過。
令珠悻悻站住了腳,轉頭道:“你想做甚麼?這麼鬼鬼祟祟的,等我叫了護院來,把你當賊拿下送歸去,看你姐姐如何經驗你。”
看他這副奸滑耍滑的模樣,令珠就忍不住氣,可眸子一轉,又有了一個主張來整治他,隻假裝一副驚駭讓步的模樣來:“那你要如何樣才肯罷休?”
歸去的路上,令珠坐馬車,顧行岩騎馬,相互倒也無話。
令珠趴著的這處牆頭正巧對著巷子口,能看到巷子那頭的熱烈大街,聽一聽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看一看來交常常的行人車馬,令珠內心便暢快很多。
顧行岩感覺這一本端莊的小丫頭也是風趣,嘴角含笑,時不時轉頭去看。
周繼春要找樂子,身邊的小廝保護也攔不住,都揮手讓他趕得遠遠地,他卻靠著牆頭踩在馬鞍上往裡瞧,見令珠搬著凳子要跑,趕快喝住:“令珠!不準跑!要不然我就喊了!”
不想顧行岩卻有參軍的天賦,在虎帳裡熬了十年,竟掙出了不小的軍功,現在大小也是個四品將軍,還手握實權,算是顧家這一輩兄弟裡最有出息的一個了,顧閣老對他非常倚重,乃至模糊超越了嫡長孫顧行鬆。
令珠見他說的這般刺耳,也活力了,把凳子一摔,指著他道:“我不過是往外瞧了瞧熱烈,你就說的這麼刺耳,我惹到你了嗎?前次摘杏也是你無端的招惹,此次又是,我和你是有仇不成?”
“你在做甚麼?”
周繼春一聽到“夜裡”二字,心想之前令珠對他還愛答不睬,這就應下了,甚麼竇家的表女人,甚麼才女,還不是想尋個有權有勢的夫君?之前對他愛答不睬隻是欲擒故縱罷了,遂內心就更輕浮了幾分,笑道:“真的?你可彆哄我?你如果哄我,我便直接登門要人。”
令珠暗罵周繼春不要臉,卻假裝內疚的模樣不肯應:“彼蒼白日的,若被人瞧見瞭如何好,不如你等夜裡再來。”
“你且來,我不哄你。”令珠又細細的奉告周繼春甚麼時候來纔不會碰到護院巡查,周繼春更加當真了,樂嗬嗬歸去,隻等著夜晚再來軟玉溫香在懷,一親芳澤。
顧閣老膝下二子,皆是同母嫡出,顧大老爺娶妻莊氏,生下嫡長孫顧行鬆,嫡長孫女顧行玉,顧二老爺娶妻趙氏,生下三少爺顧行楊,四少爺顧行竹,顧行岩則是顧二老爺的妾室所生,因為是庶宗子,礙了趙氏的眼,他十幾歲時生母歸天了,便被趙氏打發去參軍,想著刀劍無眼,如果再也回不來了,也算是拔去了一根眼中釘。
周繼春見她怕了,不由洋洋對勁,色心大起:“你過來叫我親一口,這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顧行鬆到底是個文人,現在二十多歲的人了,固然有功名,卻仍在翰林院熬日子,他和這個庶出的堂弟也說不到一塊去,兩小我也不在一個圈子裡玩兒,以是令珠也向來冇聽程錦月提起過這小我。
“我是令珠,勞煩顧公子來找我了。”令珠又行了一禮,跟在顧行岩背麵往回走。
白鶴山莊分為前後兩座莊院,前麵是門生弟子讀書的處所,前麵纔是白驚鶴與家人的起居之處,前後院子中間還隔著一道高高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