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動靜通達的人給她遞了話,她這郡主,隻怕很快就要變成縣主了,就是幸運不降爵,也要降等,固然同是郡主,也有一等二等之分的,可榮善風名譽耀了一輩子,哪肯受如許的委曲?這聽著信兒就鬨成如許,真要下了旨,還不定如何樣呢。
榮善的父王和先帝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年又是為了救先帝爺而死,遂先帝爺對榮善這個侄女兒是發自內心的心疼,本身生的幾位公主反倒要靠邊站了。
“老奴還傳聞……嗨,也不知真假,郡主您就當作個閒話聽吧……老奴傳聞,這事是元帥主動提起的,求皇上把何家人調回京……”
可不等竇老夫人承諾,竇大夫人便主動提出,想藉機曆練幾個女人,讓竇家三姐妹一起管家理事,當然,瑣事讓她們措置,大事還是竇大夫人拿主張。
此次出門,在竇大夫人的安排下,繡菊、繡竹和惠雯都跟著了,連帶著行李裝了兩輛車。
韓家看中了竇靜姝的風致,賢能淑德,寬大漂亮,是個能頂事的,竇家則看中了韓秋華的才華,這是一支潛力股,將來考長進士為官做宰了,一定不能給竇靜姝掙一套鳳冠霞帔來。
因為兩家早有來往,以是竇靜姝和韓秋華也是見過的,此次在媒人的安排下又悄悄見了一麵,男的俊朗,女的嬌俏,這婚事一下子就成了。
竇二夫人忙活半天,一點權也冇分到,還不能抱怨,氣的隻在屋裡謾罵。
現在皇上決定儉仆開支,對繁衍過分、子嗣昌隆的皇室宗親要停止削爵降等,冇立過功績做過進獻的、操行不端的、仗勢欺人的、手裡有性命官司的,一個都跑不了,而這幾條,榮善都占全了。
“這可真是……哎喲!”程錦月笑的肚子疼,一邊衝令珠比劃大拇指,服了,真是服了!
“他憑甚麼削我的爵降我的等?我就曉得,他一即位,就冇人護著我了,哪像當初太子哥哥在的時候!”榮善氣的把屋裡的東西摔了個遍,滿地的狼籍。
令珠被禁足兩個月,比及過了中秋節才被放出來,彆人都替她委曲,她倒也風俗了,畢竟之前好幾年也都冇出過門,她就當作閉關修煉棋藝了,兩個月的時候過得緩慢。
程錦月隻是鼓掌,獎飾令珠乾得好,讓令珠哭笑不得:“我隻是想小懲大誡,冇想到他那麼怕狗,被追著跑了二裡路,那真的隻是一條小狗,連奶牙都冇長全呢,也不曉得他怕甚麼。”
這廂令珠跟著程錦月在田莊上遊湖洑水,招貓逗狗,玩的不亦樂乎,而在都城,榮善郡主正在大發脾氣。
“何家人還想回京?做夢去吧!”何家人是榮善心頭的一根刺,提一句都要疼半天。
周嬤嬤看著神采青一陣白一陣的榮善,不敢往下說了,當年的事……唉,那些說不得的事就像沉在河底的殘餘,稍稍攪動,便能渾濁一整條河!
可程錦月倒是個耐不住孤單的,令珠剛禁足完,她就下帖子請令珠去城外的莊子上小住幾日,令珠欣然應允。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一朝天子一朝臣,郡主息怒,聽嬤嬤的話,先按兵不動,這削爵降等,也不是針對您,那好些個皇叔輩兒的王爺郡王,不也在此中麼?他們必然要鬨的,我們隻在一旁看熱烈就行。”
在這吵喧華鬨亂亂鬨哄的日子裡,夏天總算是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