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溫念遠輕哼了一聲,冇理睬身後勸止的聲音已經從嬌軟變成尖細,五指在緊閉的門扉前悄悄一拂,大門無聲無息地翻開,涓滴不斷地跨進房去。
老頭兒咂咂嘴,意味深長地伸手點點遠處的城門,那是那群江湖客本來要去的處所。
煙花巷中最著名的紅袖閣前,有一人長身而立,手執一把竹骨傘,悄悄抬頭望著匾額上脂粉香濃的“紅袖閣”三個字,麵無神采。
他一轉頭,見角落裡還坐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桌上放著一把劍,一碗茶,一頂鬥笠。
“這閣子裡的花魁在那裡?”溫念遠轉頭,看著最早將本身拉出去的鴇母,皺了皺眉頭。
這涼茶棚子既通巷子又臨官道,此時五六張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厥後的搭客冇了坐位,便買了涼茶在棚下站著,邊喝邊安息,總也比直曬著日頭風涼些。
老夫咧了咧嘴,抬高了聲音,他年紀大了,聲音嘶啞,讓人聽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零寥落落的笑聲響起來,最角落桌子上坐著兩小我,腰間都配著刀劍,此中一個男人拿眼斜覷了笑的人一眼,低聲對火伴搖點頭,有點不屑:“莊稼漢麼……”
他們不明白那人說的堆棧指甚麼,棚中其他江湖客倒是聽懂了,不由得麵上一肅。
人多不免話多,就聽有人長歎了一聲道:“算起來這都兩個多月冇下雨了,這日頭也忒暴虐。”
邊上就有人接話調笑,“可不是?我聽那話本子上說,當年竇娥受了大委曲,老天爺看不過來了個六月飛雪,現在氣候這般地熱,該不會又有了甚麼大冤案了吧。”
那師弟工夫還是有點斤兩的,聽清了那些含混不清的嘀咕,那些人在說:“堆棧來了!”
“……不會吧,這麼邪門?”最後提起堆棧的年青人神采慘白地看了看天空,他師兄二話不說,扔下茶錢拽著師弟從速分開。
“堆棧嘛,就是堆棧,會走路的堆棧。”
紅袖閣的鴇母神采一沉,提著裙襬上樓,“碧蕭!越來越冇端方了,鬼哭狼嚎甚麼!”
“這位少俠是剛入江湖吧?”老夫抹著桌子,笑眯眯。
蘇城,煙花巷,紅袖閣。
見那男人真的進了蕊姬的房間,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一頓腳,隻能跟出來,內心想著幸虧蕊姬的脾氣不差,就算撞破甚麼,想來也怨不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