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絃眼風一掃，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衝動的神采。

方纔硬氣了一點的墨客又慚愧地低下頭去，訥訥地說：“這裡是蕊姬女人住過的處所，我……我想……”

“嘁，你如何曉得是美意，說不定想著當狀元夫人。”

“相逢何必問姓名。”七絃略帶涼意地說了一句，見碧蕭眸中光彩一黯，又含著笑意看著她的臉說了一句，“花不著名分外嬌。”

那花娘獵奇地看了看七絃的麵具，聞聲對方的聲聲響在耳畔，臉微微一紅，點頭道：“梁公子學問極好，都說遲早能夠金榜落款的。蕊姬姐姐向來恭敬讀書人，與梁公子也瞭解。”

他卻不曉得在想些甚麼，意味深長地問她，“論起琴棋書畫，蕊姬女人如何？”

七絃的目光悄悄地落到不遠處，彷彿看到了甚麼，眸光一凝，蹙了蹙眉心，不易發覺地收回重視力，看向阿誰正要抱起琵琶的女子，製止道：“不忙。”

很快大部分女子都認出了阿誰男人，忍不住交頭接耳竊保私語，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憐憫有之、驚奇有之、瞭然有之，大部分卻都是鄙夷。

看來這窮墨客對蕊姬倒真是至心實意，以他之前陰陰霾鬱的模樣，被人當著麵鄙夷都一言不發，卻能為彆人說了蕊姬一句不好發這麼大的火。

“葉、葉公子？這究竟是如何回事？”鴇母壓著心頭的驚怒，總不好對客人惡語相向。

碧蕭人如其名，穿了一身嫩綠色的長裙，一支碧玉釵綰在頭上，襯得整小我都如春柳嬌美，盈盈在前麵帶路。

“公子不必客氣，奴家名叫碧蕭。”

一陣冷風從破壞的窗戶外吹出去，世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才認識到他們還都站在死人的屋子裡。

溫念遠從袖中拿出那本用來當兵器的書，翻開一頁不動聲色地看起來。

這兩天因為有人非命，紅袖閣的買賣本就冷僻了很多，好不輕易明天藉著留香塚的名頭又招回了一部分恩客，被這一嚇，全都要麼麵色不豫要麼麵露驚駭地跑了。

碧蕭臉上難堪之色一閃而過，轉而看向七絃，“還未就教這位公子貴姓大名。”

略帶驚奇地看了他一眼，七絃剛想，這如何俄然開竅了，溫念遠就伸手一指，“在那邊。”

“我家不幸的蕊兒已經死了，梁公子現在說甚麼贖身不贖身的都晚了，你看看，把這窗子弄成如許，你有幾個錢賠？說了這一大堆，也不能解釋你半夜爬窗的醜行！”

七絃冇有對葉雷霆小小的謊話表示疑問，獨自低頭去看阿誰夜探死人屋的男人，對方臉上還殘留的驚駭神采，伸手要擋本身的臉，扭開首去。

長街上，想到剛纔的落魄墨客，葉雷霆搖點頭，問身邊的男人，“這就是你要捉的鬼？”

“女人熟諳他？”七絃走到最早出聲的女子麵前。

溫念遠剛想一口回絕，卻聽自家哥哥欣然同意，頓時一口氣賭在胸口，上上不了下下不去，隻得麵色烏青地跟在七絃前麵出了蕊姬的房間。

七絃垂目，勾起一個妖異的笑容，若非麵具覆麵，葉雷霆隻怕要被這一幕利誘。

七絃手腕一鬆，溫念遠會心，從懷中抽出火摺子捏著，悄無聲氣地走到房中心，驀地甩手點起火摺子，厲聲道：“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