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鱗_第91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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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曉得,在彆處他向來冇有丟過任何東西。

陌上煙柳成陣,恰是四月的氣候,惠風和暖,一行白鷺從山腳的湖畔騰空而起,筆挺飛上天涯。這是個闊彆鬨市的處所,冇有亂花迷眼,也冇有金戈鐵馬。夷波到北朐國已經有三個月了,她探得龍君下落,在這個湖裡紮根下來,湖中那塊巨石是她常去的處所。白日聽萬家搗衣聲,夜裡蟲蝥啾啾直到天明。這裡很安然,除了四更天時有漁夫撐著竹筏擯除鸕鶿捕魚,其他時候冇有任何人拜訪。她就躲在這裡,每天看一看阿誰牽掛已久的身影,就感覺很滿足了。

他的手狠狠扣住她的脊背,為甚麼有種想把她揉進骨肉裡的打動?她帶著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半邊是皮肉,半邊是冰冷的魚鱗。她輕聲抽泣:“這裡,有個蛋,是我們的孩子。當時候你多歡暢,還記得嗎?”

夷波的痛苦和絕望的確要以噸來計算了,有甚麼比孩子他爹不認賬更叫人難過的呢,如果他是孤身一人,她還好過些,能夠和他玩一玩你猜你猜。現在時候不答應了,他要結婚了,她頓時就要變成王寶釧,那還得了!

夷波騰地紅了臉,“這個不太好解釋,歸正你不能娶彆人,因為我已經懷了你的蛋了。”

她的臉在朝霞裡分外斑斕,“這些我都會。你把我帶歸去,今後就不消釀酒了。”

夷波先前雲裡霧裡,顛末這麼一折騰終究復甦過來,曉得本身是落進魚網裡了。她趴在船麵上瑟瑟顫栗,透過網眼發明這並不是慣常看到的竹筏,是一艘小型的木蘭舟。船頭的桅杆上升起了燈籠,有個錦衣華服的人負手站在她麵前,垂眼打量她,悲憫的目光,像在打量落水的貓狗。

夷波焦心不已,“你要到那裡去?”

她隻用一塊綢布裹住酥胸,本來水下的腰肢裸/露著,忽視那長長的魚尾,能夠令統統男人暈眩。他掙紮了下,“你不會是水鬼,抓瓜代的吧?”

她歎口氣,正要翻身,頭頂上唰地一陣響動,四周圍出現精密的水霧,隔絕了她的視野。還冇等她看清,身下兜起來,驀地把她扯出了水麵,然後聞聲肆意的大笑:“侯了你一個月,總算被我逮住了!哈哈,殿下請看,這是貨真價實的鮫人,萬金難買的鮫人啊!”

他一驚,奮力甩開了她,“你在胡說些甚麼,甚麼懷了蛋……人魚殊途,我甚麼時候……阿誰你了?”

他都健忘了,她應當如何和他解釋呢?她委委曲屈說:“你還記不記得飛浮山?記不記得那次渡劫?普化天尊的天雷擊中了你,走投無路下你入了九黎壺,轉世到這裡。我說那些你能夠感覺我在說天書,那我問你,你記不記得本身的真身?記不記得我是鯤鵬?我另有最後一招,我們能夠對暗號的——小肉芽!”

她拉他下水,籌算來點刺激的,逼他回想起疇前。月光如練,她勾住他的脖子,敞亮的眼睛緊緊盯住他:“小鮫的名字叫夷波,你常叫我阿鮫。我們在飛浮山結婚,當時白澤君和胡夫人,另有阿螺、扣扣,都是我們的見證人。”她的手指魅惑地刮過他的下頜,“你是道九川,曾經的南海海主,你兩千年修成應龍,小鮫是你撫養長大的。”

與他唇齒相依,不知他是否想起,舊事卻像倒帶一樣,在她麵前一幀一幀劃過。他們的豪情真不輕易,兩情相悅,但是波折不竭,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過上安靜的日子。這裡山明水秀,她想過一向留在這裡,再不歸去了,但是他卻要娶彆人了,那麼他們之前的豪情如何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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