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冇汽車，冇交警，冇行人，顧東可著勁地騎著破車在路當口橫逛，看到紅燈就闖，看到綠燈非得停下來等紅燈亮起來再過，真是爽到不能再爽，差實出把剛學開車時頻頻刹車不及闖紅燈被罰時的惡氣。

聲嘶力竭的喊叫在樓道內迴盪著，無人迴應。

顧東鬆了口氣，正待細看，忽聽不遠處吼怒連連，扭頭一瞧，卻見六個牛頭妖正從一家飾店中輪著斧子衝了出來。

“開門啊……”顧東感受情感越來越暴躁，在連喊了幾聲無人應對以後，終究掄起巨斧。

貳心中越不安，目睹著那幢熟諳的室第樓就在麵前，再也顧不得彆的，順手拖起一柄巨斧權作防身之用，急倉促向家中跑去，那沉甸甸的斧頭拖在地上，將堅固的水泥路麵劃出一道白痕。

“感謝大俠。”顧東由衷感激，此時還未到中午，兩人埋了那些村民的屍身以後，一起飛來，隻花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時候。如果冇有葉靜幫手的話，這短短一段路程光靠他顧東本身走下來，隻怕要起碼花上一整天，那還得是在冇迷路的前提下。

隻見這幾個牛頭妖兵士，有的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鍊，有的鼻子上的牛環換成了金蜀子，有的手裡拎著小布包，一副滿載而歸的強盜模樣，固然衝向仇敵，卻也都不捨得把方纔搶來的值錢貨拋棄。

顧東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頭衣服，站在牛屍當中，對勁半晌，心中卻不由得嚴峻起來，這平城時隻見妖怪不見人，莫非是平城淪陷了嗎？

紅白之物濺起老高，將好大一片空中都染得一塌胡塗。

他感到說不出的心慌，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量，這才上前按動門鈴。

巨斧在相對狹小的樓道內一經展開，能力驚人，先是把樓梯扶手帶倒一片，再把牆壁頂棚劃出深深口兒，最後在飛落的石灰碎碴中重重砍到了防盜門上。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葉靜將肩上扛著的顧東放到空中，笑道，“我這帶著翅膀如果飛出來的話很輕易被當作妖怪來轟的。”

霹雷，咣噹，轟……

門路兩旁的門市店鋪全都關得嚴嚴實實，對著路口的街上另有鋼筋混凝土澆築的臨時公事，機槍、重炮都架在此中，但卻冇有兵士，顯得甚是古怪。

顧東現在宰牛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看準那牛頭妖的腦袋，雙腿伸直，落下來正踩在牛頭上，噗嗤聲中，鮮血四濺，好端端一個牛頭立時滿麵桃花開。

這是位於平都會郊的一處稀少山林，林間都是白樺樹，灰夜班駁的樹乾筆挺高直，枝杈縱橫，將林下空間遮成一片陰暗。束束陽光自葉片的紋隙中落下，在空中佈下點點亮斑。氛圍中充滿著淡淡的白樺暗香。

一起行來，眼看著再轉過一個十字路口便能夠到家了，顧東衝動得心中砰砰亂跳，緊緊握著車把，卻又感覺方纔還蹬得有力的雙腳有些軟，腹中陣陣空，就彷彿餓了三天三夜有氣有力的那種感受，這才明白甚麼叫近鄉情怯。

這自行車固然騎得起來，可卻晃晃鐺鐺，渾身高低除了鈴不響哪都響，在空寂冷僻的街上咣鐺鐺招搖而過，真是分外奪目。

故地重遊，讓顧東感慨萬分兼且衝動非常，拍著身邊的白樺林，回味過往光陰，站了足有非常鐘，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走了幾步俄然想到之前曾經對洛雨說過要帶她到這片白樺林來玩卻一向冇有騰出時候的事情，又想到此時才子成陌路，歡樂的表情不免又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