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核桃殼丟過來,卻冇打找鹿頭,半途就被一片樹葉掠走,擦著管家的耳際,直接釘在他身後的柱子上。
撫寧縣上的堆棧早就住滿了,數不清的江湖人士湧到這座常日裡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來,一如當初沈嶠與昆邪約戰前的景象。
簡而言之,我歡暢。
沈嶠:“……我又不曉得在賭坊裡不能用這一招。”
管家茫然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本身,忙道:“押的一賠十。”
晏無師哈哈一笑,長身而起:“我曉得你最擔憂我,何必拿彆人來作陪?如許竟日坐著多無趣,來,我帶你去玩。”
這桌是一賠一,沈嶠多贏回一塊木籌,意味著他現在身上有二十兩。
沈嶠躊躇了一下,手指悄悄一彈,木籌無聲無息落在寫著“小”的那一塊地區。
這是沈嶠完整陌生的另一個天下,到處都是呼喊叫喚聲,有因為贏錢而大聲喝彩的,也有因為輸錢而哭天喊地的,沈嶠一身道袍較著與這裡格格不入,又因表麵而格外惹人存眷,若非出入賭坊的多數是不入流的江湖人,此時早該有人認出他了。
可吸引了世人統統目光的同時,也意味著這一戰龐大的風險。
沈嶠歉然:“對不住,冇嚇著你罷?”
晏無師帶著他進了縣城,卻不是去哪家堆棧拜訪哪個武林宗師,而是輕車熟路進了一間賭坊。
但武道一途,想要走捷徑又談何輕易?哪怕沈嶠重塑筋骨,那也是在廢儘武功的景象下,雖說不破不立,好端端的誰會想去“破”?晏無師能修複魔心馬腳,實在已經是邀天之幸,如果冇有從陳恭手中得來的那一卷《朱陽策》,或許現在與狐鹿估比武的得勝成算,還要更低一些。
“不錯,人生到處皆是賭,投胎是賭,有些人生到好人家,衣食無憂,有些人生作乞丐子,天生貧苦;娶妻嫁人也是賭,伉儷和順有之,家宅不寧有之。平淡販子之家也好,鐘鳴鼎食之家也罷,乃至天家帝王,那裡不是一場博弈?”
這是多麼的萬眾諦視!
比當年沈嶠與昆邪一戰還要更刺眼三分!
晏無師就不必說了,對方一身氣勢,近身都令人感受喘不過氣來,壓根冇人敢往他那兒多看上幾眼。
晏無師笑道:“知我者阿嶠也,如果與狐鹿估一戰十拿九穩,我還去何為,隻因勝負不決,以是才風趣,少了這些牽掛,人生豈不有趣得很!”
“這是賭大小,最輕易玩,三個骰子,若合起來少於十點就算小,多於十一點就算大。”他給沈嶠說了一聲,瞥見對方臉上的蒼茫,不由一笑。
沈嶠倒是很快豁然,還笑道:“歸正若不是你拉著我,我方纔也不會出來。”
晏無師將兌換來的木籌放在他手裡,這裡頭代表的是十兩,放在平凡人家已充足吃用大半年,在這裡也屬於比較大的賭注了,但浣月宗財大氣粗,他天然眼也不眨:“你也嚐嚐。”
第二輪,接著押,這回他押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