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鼓掌,屋外便有人出去:“郎主有何叮嚀?”
被他這一打岔,宇文邕無法道:“朕不明白,先生淪落至此,莫非就冇有一絲一毫重新抖擻之意?你就甘心將玄都山拱手讓人,讓天下人都曲解你,感覺你是個無用之人?”
言語之間,大是殺氣騰騰。
後者閃避不及,嘴唇還被揉了一下,泛出一絲赤色。
以是當宇文邕客客氣氣召見了他,並扣問“傳聞先生這段時候流落官方,非常吃了些苦,想必也見了很多民生痛苦,不知官方對朕評價如何?”時,沈嶠遊移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有敬之,亦有詬之。”
宇文邕雷厲流行,做事乾脆,不是個喜好兜圈子的人:“朕已聽晏少師說過,當日在半步峰上,你本來就是中了彆人奸計纔會落敗,既然如此,玄都紫府更無資格廢黜你的掌教之位,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先生既然在玄都山待不下去,無妨在長安重修玄都山道統,以先生大才,不管在那邊,都將大放光彩。”
這張臉淚流滿麵,苦苦要求的時候,是不是會更加都雅?
沈嶠蹙眉:“周朝內宮不乏回春聖手,醫理中首要便須望聞問切,若周帝有恙在身,那麼多醫者莫非都查不出來?我學藝不精,隻怕幫不上大忙。”
沈嶠先是有些迷惑,摸索著將劍匣上的鎖翻開,待手指碰到劍匣裡的劍時,不由一喜:“江山同悲劍?”
晏無師接過摩挲了幾下,微微一笑,將劍匣放到沈嶠懷裡。
宇文邕有些驚奇,又有些不悅,在他看來,本身這個發起,當然有穩固統治的含義,對沈嶠本人,卻有百利而無一害。
晏無師與沈嶠在宮頂用了午膳方纔出宮,一出宮門,上了少師府派人來接的馬車,晏無師就問:“如何?”
沈嶠:“……”
晏無師這才道:“玄都山昌隆於秦漢,我傳聞玄都山第一代掌教,遊方羽士出身,特彆善於聽音畢命,連許負都曾拜在其門下。”
對方不承諾,宇文邕再不歡暢,總不能將人給抓起來,隻好道:“罷了,先生再好生考慮考慮,若你懺悔了,隨時來與朕說。”
至於儒家,本來宇文邕規定,三教當中,儒門為先,但他曾親筆手書聘請汝鄢克惠至長安講學,卻被對方所婉拒,宇文邕一怒之下,乾脆連儒門一塊兒禁了,如此一來,天然獲咎三家。
當然,沈嶠也並非全無好處,如果他承諾下來,立時就有了與彆的宗門平起平坐的資格,晏無師也冇法再將他攏在手心以玩物待之。
他的題目一個接一個,有咄咄逼人之嫌,晏無師冷眼旁觀,卻冇有幫手得救的籌算。
宇文邕:“先生本是玄都山掌教,朕禁佛禁道,也與先生為敵,先生不恨朕嗎?”
沈嶠想想也是,他雖不認同晏無師行事風格,對他武功成就卻佩服得很,當下便神馳道:“當世兩大絕頂妙手比武,何其令人神馳,江湖當中,任誰都想看上一眼,若天下提早得知動靜,隻怕屆時就算在深山老林,也會被爭相觀戰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沈嶠:“我現在不過一介鄉野小民,晏宗主可知周帝為何要見我?”
晏無師不覺得意:“分開了周國,你又能往哪去?冇有我的庇護,以你現在的狀況,隨便隻要來一撥人車輪戰,你就隻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