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十五而言，這些事情重新再回想一遍，每一個畫麵俱是血淚，但他從沈嶠那邊學到了英勇，已經不是動不動就墮淚的孩子了，此時也隻是強忍哀思，雙手緊緊攥著，一言不發。

幾人就昆邪一事相商一番，大抵定了下來，見十五麵露倦意，沈嶠便起家告彆，將十五帶回客房安息。

十五忍不住低低喝彩一聲，當即就在沈嶠麵前跪下，認當真真磕了三個響頭，又接過趙持盈遞來的茶水，雙手舉過甚頂，清脆道：“師尊在上，弟子十五，從今今後，定當奉師至誠，學武至誠，為人至誠，如有違背，五雷轟頂，六合不容！”

“我已經聽師兄和元白說過了，沈道長為了竺師叔臨終前一聲拜托，能將十五從鄴城送至碧霞宗來，一諾令媛，言出必踐，理應受我這一拜。”

趙持盈定定看了他半晌，俄然歎道：“碧霞宗與趙持盈何德何能，竟趕上沈道長如許的朋友？”

趙持盈沉默半晌：“先如許罷，此事今後再說。”

昆邪哂笑一聲：“蒲安密受貴派長老之邀，方纔上山來作客，誰知等候他的不是美酒好菜，而是貴派弟子的刀槍劍戟，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這當師父的還不曉得，趙宗主又該如何給我交代？”

算上趙持盈和嶽昆池，也才八人，一個八人的門派能做甚麼，隻怕都不需求內奸來犯，如果這一代冇有略微超卓一點的人才，不出十年，這個門派在江湖上就已經名存實亡。

沈嶠：“白首如新，傾蓋仍舊，竺兄既能為我這個一麵之緣的陌生人支出性命，我天然也可覺得碧霞宗出戰，更何況我與昆邪的確有一段昔日淵源在，這也不滿是為了碧霞宗的原因。”

沈嶠揉開他緊擰的眉毛：“五五之數罷。”

昆邪像聞聲天大笑話似的大笑起來：“趙持盈，我看你身後的弟子尚且不敷十人，你們碧霞宗早就名存實亡了罷，你另有甚麼底氣說出這句話，本日我若殺了你，今後這世上那裡另有碧霞宗的存在！”

現在時移勢易，兩人的位置產生天翻地覆的竄改，昆邪早已不是當日的昆邪，沈嶠也不是當日的玄都山掌教。

那樣一個喜怒無定，行事隨心的人，必定樹敵無數，但若說人間有甚麼人能夠殺死他，沈嶠卻實在找不出來，隻因晏無師的武功當然故意魔缺點，但其境地卻早已超脫平常一流妙手的行列，這從他與汝鄢克惠之前的比武就能看出來了，假定當時不是因為晏無師魔心不穩，汝鄢克惠怕不但僅是數月內不能脫手那麼簡樸。

沈嶠慘淡一笑：“當時貴派事出俄然，我來不及多做解釋，趙宗主與嶽長鬚恐怕另有所不知，竺兄之以是會死，全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