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捏住沈嶠的脖頸,漸漸收緊力道:“你壞了師尊安插下來的任務,可知會有甚麼結果,嗯?”
管家道:“仆人讓您回半步峰下去練功。至於沈公子,仆人說了,如果此行統統順利,便讓他持續留在莊子裡療養,如果沈公子在鄴城惹了甚麼禍,給您添費事,就讓他自行分開,不得帶走半點東西。”
“既然如此,你明日就分開罷,此去往東北方向是鄴城,往西南則是南陳,如果要去建康,就要往西南走,路途也比較遠。鄴城你也去過了,那邊雖繁華,卻亂象頻生,一起上也多有流民,若想過安穩日子,還是去南陳的好。”
沈嶠安靜道:“感受。固然我冇了影象,卻另有根基的判定。師尊也罷,師兄你也罷,對待我的態度,都不像是對待同門弟子或師兄弟該有的。先前在彆莊那邊奉侍的主子也是,對我謹慎翼翼,恐怕流露了甚麼不該流露的動靜。我冇了武功,底子幫不上忙,隻會拖後腿,師尊卻還要我過來幫手你。另有,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是我本身不爭氣,也已經傷及了師門顏麵,但你們卻始終諱莫如深。這統統,都分歧常理。”
朝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帶著春季的氣味,並不令人難受。
玉生煙嘲笑:“你都自顧不暇了,另有空體貼彆人的死活?你既如許心胸仁善,如何不想想當日武功全失被人丟在崖下,是我們將你救起來,若非如此你早就暴屍荒漠,你就是這麼回報的?”
實在他現在垂垂能夠感知一些內部光芒了,固然一團恍惚,久了還會刺痛墮淚,但總比展開眼就黑漆漆甚麼也看不見的好。
沈嶠道:“你說過,嚴之問是個奸刁之人,隻要有一丁點不對,他都會起狐疑。給我吃的藥方裡有一味當歸,我便設法藏起一些,原想找機遇送到嚴宅去,誰知那日正幸虧藥鋪門口遇見韓娥英,我就以回禮為由,將要給嚴之問的東西放在匣子裡,托她轉交,她隻當我與嚴之問瞭解,並未多問,想來嚴之問應當也是收到我給的藥材,發覺不當,這纔將百口長幼都提早轉移。”
玉生煙一愣,鬆開手。
嚴宅裡的下人倒是還在,護院也不時在覈心巡查,但不管書房或者寢室,玉生煙都冇找到嚴之問的蹤跡。
遵循先前獲得的動靜,嚴之問此人武功二流,但很有幾分奸刁,以是才氣在合歡宗裡謀得一席之地,玉生煙殺他隻為敲山震虎,在此之前並未太將此人放在心上,可比及出來以後才發明不對勁。
下人忙道:“主母和小郎君他們是兩日前分開的,仆人說是要送他們到溫泉彆莊上去住一段光陰。”
玉生煙:“不錯,一個嚴之問無足輕重,我是冇放在心上,以是纔給了你可趁之機。不過你可曉得,這件事如果讓師尊曉得了,會有何結果?你救了幾個跟你毫無乾係的人,他們乃至不曉得是你讓他們逃過一劫,就算曉得,也一定會感激你,你感覺值得麼?”
見對方不說話,他又道:“實在我這個彆例並不算高超,僅僅隻能瞞過謝宅裡的侍女,若非你底子不將嚴之問放在眼裡,稍稍派人提早盯著他的行跡,他想跑也跑不了。”
但這件事情是晏無師叮嚀下的,除了他以外,就隻要沈嶠曉得,連謝宅的管家都不曉得。
玉生煙對他微微一笑:“你奉告我,嚴之問和嚴家的家眷都去了那裡,我不殺你,不然就算你呼救,我也能把這一府高低都殺潔淨,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