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完整仰仗本能地往中間一躲，銀針嗖一下穿過門縫落到了地上。

她非常納罕，莫非這是傳說中的輕功？

“鄙人對女人說了謊，雖說是無法之舉，到底有期滿之實，還請女人諒解。”他雙手抱拳，向她深深一揖，“我情願將事情和盤托出，還請女人幫我。”

禮賢下士，他曉得該如何做。

“不錯。”法明撚著佛珠思考, “既然昨日之人並非陛下本人, 那會是誰呢？”

同時，偷襲法明的刺客已經破門而入，明白日的，他當然不會蠢到黑衣蒙麵，而是一身輕甲，看起來就彷彿是達官權貴家的保護。

講到這裡，殷渺渺全懂了：“你不想立有鄭家血脈的孩子為儲。”

卓煜驚詫，低頭一看，隻見法明七竅流血，竟然頃刻間就以毒發身亡了。

卓煜頓時道：“初見時, 你不知我身份，與我辯講佛理, 最後是我輸了。”

是他粗心了。

他生母難產而死，本身就是個小透明，皇後抱養起來毫無壓力。有了養子，也就算是半個嫡出，鄭皇後就和麗妃開端了長達十幾年的鬥法，一開端是麗妃贏了，她的兒子被立為太子，但冇多久，宮裡就傳出了太子為了儘早繼位，以巫蠱之術讒諂天子的事。

法明的屋子前麵是一畝菜地，他跳下去的時候剛好踩到了一顆帶霜的小青菜，要不是下盤夠穩，恐怕就要滑倒。

法明誦了句佛號：“貧僧曉得, 隻是……”他迷惑地看著卓煜, 發覺他身上雖有血跡，但不像身受重傷之人，神采丟臉了起來，“隻是昨日, 不是定國公世子剛巧路過救了陛下，然後護送您回宮了嗎？”

卓煜想要過河拆橋，那他們就先動手為強。

藉著這空擋，他原想把門關上，可好巧不巧法明的屍身就倒在門口，至使門冇法完整合上。他冇有體例，隻能破窗而走。

卓煜對這一點也大為不解，隻能想到兩個能夠：“一是為了名正言順，我畢竟未曾冊立儲君，自古立嫡立長，我另有個宗子，二則，先帝離世前擔憂外戚之亂，留下四位重臣幫手，就算沖弱即位，鄭家也不能一手遮天。”

在此過程中，他和之前的太子妃，現在的小鄭皇後生下了二皇子。本來中宮嫡出，早就該立為太子，但諸位大臣以二皇子出世體弱為由，拖了幾年。

他運氣不錯，剛跑出月洞門，就和從西廂返來的殷渺渺撞了個正著。

一推開門, 他就麵露驚奇：“陛下緣何去而複返？”

如果不是他們，那最能得利的唯有他膝下兩個稚兒，老邁八歲，與他一樣是宮婢所出，老二六歲，中宮嫡出。

“昨日我在回京途中被人刺殺。”卓煜道，“法師是否曉得此事？”

一起跑到了後山，卓煜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可、能夠了。”

法明也深知這淵源，並未提出貳言：“恰好，葉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點燈，貧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

“不是，我是來為我生母上香的。”卓煜三言兩語解釋了他的出身。

卓煜見她神采如常，並無誠惶誠恐之態，心中稍定的同時，不免添了一絲迷惑：“女人叨教。”

兩年前，鄭太後病故，卓煜親政。

卓煜想了一刻，麵色烏青：“皇後！”

誰的母族有才氣做到這件事，不言而喻。

就在他怔忪時，第二枚銀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