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穿越是裝失憶,她是真失憶,還真是……殷渺渺歎了口氣,拍了拍身上試圖找到和身份有關的線索。
收回動靜的除了卓煜還能有誰,他本來想能躲多久躲多久,誰知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妖魅的女人竟然開端剖腸開肚,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驚懼之下,不慎踩到了枯枝,製造出了響動。
這類時候……會是甚麼人?他一顆心高高懸起。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等等!”
卓煜一咬牙,趁著追兵還冇有來,勒了韁繩上馬,然後拔出懷中的匕首紮進了馬屁股。馬兒吃痛,慘叫一聲,撒開蹄子就跑。
追兵的馬蹄聲近了。
先跨出灌木叢的是一隻雲頭履,履頭倒是一朵蓮花,花心釘了幾粒米粒大小的珍珠,顫巍巍的好似晨露。
她用手指碰了碰,線一動不動,且渾然一體,並不是她設想中的活蛇,而是死物。
看起來,倒像是甚麼寶貝……殷渺渺攏了攏袖子,瞄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身,突生一計。
有甚麼無形的力量反對了他的進犯,刀刃間隔她一寸之遙,再也砍不下去。
富強稠密的林木吞掉了她纖瘦的背影。
“是人。”他說,“殺!”
可黑衣人哪敢聽她說話,怕多聽一句就會被勾引,刀刀下死手。
但他被擋住了。
她想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俄然怔住了。她穿戴一件齊及腳踝的月紅色冰裂梅斑紋長裙, 布料柔嫩貼身, 可既不是絲綢, 也不是棉麻, 她認不出來是甚麼材質, 並且隻要那麼薄薄一層。
徹夜月色雖好,可山林中還是難以辯白方向,卓煜不知本身逃到了那裡,亦不知馬會帶他奔向何方。
那幾個黑衣人也聞聲了響動,呈包抄狀靠了疇昔。
她打量了他一會兒,又去看那幾具屍身,他們蒙麵黑衣,身上除了荷包和火折以外空無一物,不難想到殺手之流。
殷渺渺能夠鑒定這大抵是個當代社會,隻是不清楚年代:“威遠侯?冇聽過,他和天子是甚麼乾係?”
“啊?”
殷渺渺試了幾次均無功而返,決定臨時放棄,先分開這個鬼處所。總要先找到有火食的處所,纔好問出這是哪兒,又是一個甚麼樣的天下。
可內裡冰冷的氛圍也是實在的, 她肯定這就是夏季, 但大夏季隻穿一件也不感覺冷, 不成能是她的體質。
那就是失憶了。
從冷宮皇子到太子,再到天子,卓煜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可唯獨這一次,他是實打實的半隻腳進了鬼門關。
卓煜見她冇有脫手的意義,悄悄鬆了口氣:“鄙人葉琉,威遠侯葉舟乃是鄙人的父親。我奉家父之命回籍探親,誰知路遇歹人,多虧了女人,鄙人感激不儘。”
五個仇敵連尖叫的時候都冇有,瞬息間就喪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