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帶月桂歸去,把我櫃子那瓶香凝膏拿出來給月桂,記著,傷口洗潔淨再抹。”王夫人歎了口氣:“三少爺年紀小,你們這些身邊人可不能隨便縱著。他雖是主子,可並不懂事,你們事事讓著,這不是做下人的本分,反倒是害了他。你們可明白?”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沉著如沈霓裳也不由微楞了下。下一刻,她悄悄挪了下位置,將本身的身材完整的擋在了立柱後。
“先前果然是聽錯了,本來王夫人家纔是教書匠出身。王夫人的爹是讀書出身,冇能舉成官,在西城門外二十裡的永和鎮開了個書院。王夫人另有兩個兄弟,家裡有些地步,都成了家,不過還未分炊。王夫人在家是長幼,是老爺出城做買賣的路上遇見了,厥後就進了我們府。也算是個有大福分的,府裡十來年都冇添丁了,她進府冇兩年就添了三少爺。”
他手裡持著一把木劍,一邊走一邊用力兒朝身邊的粉衣丫環身上連連砍刺,嘴裡叫喚的聲音並不大卻有些咬牙切齒:“我砍死你,砍死你!”
這時,另一側的月洞門旁探出一顆腦袋,沈霓裳起家走了亭子,朝她招了招手:“不消看了,冇人了。”
月桂一身泥土,隻低頭抽泣,下頜上的傷口沾了臟汙灰塵,凝生長長一條血痕。
王夫人蹙起秀眉看向懷中的兒子:“平兒,你做了甚麼?”
俄然冒出小我來,玉春先嚇一大跳,一看是沈霓裳才撫了撫胸口:“本來是霓裳蜜斯,嚇死我了。”
“再不聽話就抄二十張。”王夫人目光掃去,沈平南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探聽到了啊。王夫人是——”不待她說完,沈霓裳止住她,回身朝內行:“歸去說。”
“三少爺……快停下,奴婢好疼——”約莫是真疼,粉衣丫環躲閃著,又不敢真的躲開,眼淚都出來了:“三少爺,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冇看老爺——”
她叫不著名字,但本來飄過王夫人院子時倒是見過一兩眼的。
“夫人……奴婢,奴婢……”月桂說不上來,隻低頭又哭。
“平兒——”一道和順的少婦聲聲響起,打斷了沈平南的發狠。
“還說冇看,你明顯就看了!”沈平南語聲狠狠:“月紅都說你看了,你那不是看你是眼睛放鉤子——臭主子,賤女人,想勾引我爹,我砍死你!砍死你!”
而他身後的黃衣丫環看著那粉衣丫環無從辯白的委曲忍痛模樣,倒是走得如閒庭漫步普通,隻嘴角那抹笑意中的對勁輕視掩蔽不住。
“這是如何回事?”摟住沈平南後,她才瞥見坐在地上抽泣的粉衣丫環,吃了一驚般:“月桂,你這是——”
“有甚麼好嚇的?”沈霓裳好笑。
木劍更加用力的朝她臉上刺去。
阿誰男童天然便是七歲的三少爺沈平南,而那兩個丫環則都是王夫人院中服侍的。
回到屋子,便劈裡啪啦提及來。
粉衣丫環哭泣著隻能連連搖首:“奴婢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