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性子和順，聽了這事，撫著肚子柔聲細氣道，“本是五弟妹發起的，我身子笨了，想省些事情，就同五弟妹探聽她去哪家米鋪子買的米，便一道買了。歸正我們是美意，免費發放吃的，總不能嫌咱冇用好米就是好人了吧？來歲還用糙米！”

及至午餐後，謝太太謝姑太太餘瑤一行人告彆，謝莫如又給了餘瑤一套點翠金飾，幾樣適合女孩兒家穿用的衣料綢緞，笑道，“前次見麵太倉促，這個拿去玩兒吧。”

謝姑太太聽了，半晌無語。

“有。建到地下是為了保暖，夏天也風涼。就是下雨要做好排水，下雪的話，清理積雪比較費事。”

褚氏道，“那些不熟諳的人家倒罷了，我們都是皇子府，既是一道約好舍粥，還是一起的好，不然倒惹出些口舌來，反是不美。”

“謹慎無大過。”

謝莫如笑，“姑太太客氣了。我大婚時您就托給我捎了很多東西，俱是可貴之物。”命侍女收了。

“以是，娘娘不要覺著我做事不麵子、摳門兒甚麼的，我不怕彆人說，我做事，自來無愧於心，豈怕小人詬誶！”

到了施粥那天，因大師籌議過，不必紮堆兒，不然全在城南，全在城北，都不便宜，故而各有各的處所。待到了施粥的日子，皇宗子特地命人出去探聽著，一探聽險氣炸，二皇子府明顯探聽是買的平常白米，成果舍粥時竟是上等精米，比皇宗子府的米要好出很多。

謝姑太太又不是傻子，當下忙應了，笑道，“鄉間丫頭，冇見過世麵，她在我身邊倒還好，隻是初度來帝都，帝都的端方，她還不大熟諳。娘娘這裡來往的多是高門貴第，如果她有那裡不當，娘娘儘管束導她。”

“我看禮部也差未幾如許，他們愛吵吵就吵吵唄。我們府裡下人多了，也有拌嘴吵架的，他們為甚麼吵吵，在我跟前兒都是如何分辯的，時候多了，我就曉得他們大家的品性如何了。”謝莫如道，“殿下內心稀有就好，要不您看如何尚書大人不急呢。尚書大人哪，內心稀有。您也儘管端坐，這世上啊，有嘴笨手拙的，也有嘴拙手巧的，另有中規中矩當差的，可就這製定皇室規章的事吧，這麼一件事，再如何吵也得有乾活的。殿下能看出哪個是乾活兒的，哪個是虛應故事的，您哪，也就修煉出來了。”

胡太後就一長一短的說了，“都是施粥，如何就你家施的是糙米粥，現在全帝都都曉得你們五皇子府最是摳門兒不過。老四家也是聽了你的主張才美意做了好事。”

餘瑤口齒清楚，謝莫如聽的很有興趣，道，“我在書上看說，北昌也有布衣把屋子半截建到地下的，有這類嗎？”

謝莫如真是不惱不怒更無懼色，她淡淡道，“我施粥舍米不是頭一年，當初第一次施粥時我就想過，買甚麼樣的米。娘娘久在宮裡，不知明不明白濟急不救窮的事理。人生活著，不能總想著靠彆人家施的粥施的飯去活命。倘一時難處，領些粥米度過難關，這粥米算是捨得值了。倘做了比較，他家的是精米粥，他家的新米粥，他家的陳米粥，他家的糙米粥，因而，善心美意也分了一二三等。真要有骨氣，便該不去吃彆人恩賜的粥米，既吃了人家的恩賜，又在肚子裡給人分了品級，如許的人，我是冇遇著，我要遇著，餓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給他一粒米吃。他就不配吃我舍的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