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謝莫如向來澹泊，此時也無語了，當著女孩子麵前，這兩人大男人，一個小喬，一個美人……

謝莫如就是有這類天塌下來仍麵不改色的本領，實在聽到外祖母是寧平大長公主的時候，她已是訝意非常，偏生麵兒上還是淡淡，“倒是少聽人提起，想此中或有忌諱之處，你我親緣已遠，你如許冒然認親，今後或者有費事。”

謝太太笑，“別緻的很，跟誰學的，我還冇見人穿過。”倒是城中有少女著男人衣裝的。

“有些矮。”

謝莫如一本端莊，“嗯，那二叔讓丫環送過尺寸與料子來。”她可冇有男人的衣料子。

謝太太自是樂得兩個孫女和諧，現在謝莫如肯多走一步，謝太太心下歡樂，“這就好。”

一時，上課時候將到，謝莫如起家，兩人辭了謝太太，一併去了華章堂上課。

“啊！”少年摺扇往掌中一擊，問，“但是方氏夫人之女？”問的頗是詳確。

謝莫如笑，“人比書要出眾。”

“本來是大mm。”

謝莫如含笑，“歸去時二叔一道坐車吧。”取出帕子遞給二叔，謝柏不去接辦帕，反是閉眼哈腰，將一張俊臉湊到侄女麵前。謝莫如眼睛瞪大，有些吃驚，還是細細的給二叔擦淨額角。謝柏挑眉一笑，眨眨眼，“謝啦~”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就是那麼個小山丘，也路走了一個時候纔到。當然，這也與馬車不敢快行有關。謝柏上馬時，額間見汗，光榮，“幸而我們出門早，不然路上就得曬成人乾。”

“不凡不凡。”蘇不語笑，甩甩袖子，“你看，咱倆衣裳都一個色兒，這就是緣分。對了，我姓蘇，單名一個雲字，字不語。你叫我蘇哥哥，雲哥哥，或是不語哥哥都成。”

“那小子不是改行賣字了麼。”說到李樵，蘇不語明顯煩惱多多，偏生一肚子煩惱又不知當如何講。或者，當著他們叔侄，蘇不語不欲講罷了。隻是，非得極在乎的人，纔會暴露這般模樣吧。

少年跨一匹青白大馬，那馬鬃毛超脫，神駿不凡，有些似書中說的獅子驄。馬不凡馬，少年更非常人，少年一身華麗至極的輕紫織金衣袍，金線織就的鳶尾有陽光下熠熠生輝，袍服之精美，難言言喻。可如許的華服在少年俊美的麵貌前竟有些微微失容，倘不是先時見過江行雲那般人物，謝莫如怕要失態了。

謝莫如一笑，轉而細品彆院的涼茶。

倘彆的少年如此，定是惹人厭的，偏生此人生的俊美，倒叫人生不起他的氣來。謝柏伸手一掌推開少年的臉，道，“你離遠些，這是我家中侄女。”

“看到了。”

謝柏畢竟豁達，他也冇覺著謝莫如的出身有何不成提的，隻是家裡都是諱莫如深的模樣，他不好違忤父母之意。現在給蘇不語說破也好。謝柏壞笑，“莫如你叫他蘇美人便好。”

蘇不語點頭，問，“莫如，你也看過我話本子了？”如果莫如也跟他求字，那可得好生寫一幅。

“如何？”

謝莫如道，“學的是二叔衣裳的款式，稍做了些竄改，袖子仿照琵琶袖，隻是琵琶袖也廣大，我讓丫環將袖身收窄，袖口收到腕寬，更覺便宜。”

謝柏在外問，“莫如，看到山冇？”

謝柏牽著謝莫如的手，引少年一併進了彆院，笑道，“對，莫如是我大哥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