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亦施一禮,文休法師雙眸含笑,極是慈和,頜首表示,“謝施主,女施主,請坐。”
和尚一愣,道,“小僧專司知客一職,祖師的事倒不清楚。”
謝莫如道,“你能去問一問麼,昔日我讀法師所著《萬裡行記》,有幾處不解,如果文休法師在寺中,可否劈麵就教?”
文休法師在和尚界申明卓著,依文休法師的職位,當然不成能過來見謝家叔侄,一時,小和尚相請,叔侄兩個便去了文休法師的佛堂。
謝太太笑,“豈是有學問,文休大師但是得道高僧,常日裡見一麵都不輕易的。”
“那要如何?”謝莫如問。
謝柏看向謝莫如,謝莫如點頭,“我們是慕名而來,略坐一坐便好。”
謝柏挑眉,“莫如你夙來貞靜,如何會想學騎馬?”
謝尚書笑著圓場,“這不是返來了麼。孩子們定還冇用飯呢,不是叫廚下留飯了麼。”在謝尚書看來普通,謝莫如頭一遭出城,路上遠不說,免不了多看看的,再說也不是太晚。
和尚端來香茶,笑道,“這是祖師親製的野茶,施主嚐嚐。”
“對,咱家彆院在山腳,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彆院了。”謝柏指給她一條通幽小徑。
雖不諱言這些事,可乍然提及,謝柏還是有些酸楚,反是謝莫如,隻是悄悄聽著,樹木濃蔭下,陽光點點斑斑灑落,麵前山路崎嶇蜿蜒,謝莫如眉梢都未動一下,謝柏問,“莫如你喜好甚麼花?”
謝柏送謝莫如回杜鵑院,當時,夜色恰好。
謝柏點頭,道,“我們還未用飯,可有素齋來一席。”
謝柏人高腿長,倒冇啥,隻是叔侄二人這等速率,把梧桐紫藤兩個丫環累的夠嗆。及至到彆院,蘇李二人均已辭去,蘇不語留了一張手書一幅字給謝柏。謝柏收起來,讓謝莫如放在車裡,便帶著謝莫如倉促回城。
實在這山,謝柏已來過多次,不過謝莫如興趣頗濃,很多花草樹木,以往隻看過圖譜,此次見著什物,不免路上多盤桓了些時候。
謝莫如雖是人生頭一遭上山,卻能搭上謝柏的話,道,“我在書上看到過,說這梅林當初便是由前朝明月公主命人所種,其景可想而知。”
謝莫如道,“文休大師還在西山寺麼?”
謝太太笑,“今後再晚返來就冇你們飯吃了。”
謝莫如這一說就說到了天氣將晚,謝柏都覺著,謝莫如常日話少,美滿是冇遇著讓她想說話的工具。看謝莫如與文休法師,聊的多高興。謝柏都不忍心打斷,不過,他們還要下山回城,謝柏不得不道,“莫如,大師也累了,天也晚了,下次有空我再帶你過來是一樣的。”
知客僧心說,慕名而來還不拈香呢,不過,看這時候,他也曉得客人或是乏了或是餓了,笑道,“本日香客甚眾,大的配房已經住滿了,後院臨湖另有一間空房,倒還高雅。”
謝莫如將手中茶盞放於手畔高幾上,道,“在想這山,不知可馳名字?”
待叔侄兩人到了西山寺,已是未初。西山寺是名寺,常日少不了達官朱紫來往,寺中和尚亦是練就出一幅好眼力,知客僧一見是謝柏,笑,“二公子前來,要拈香麼?”竟是認得謝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