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不到中午倒回了府，如許靠近的乾係，倘不是謝燕說了甚麼不當的話或者做了甚麼不當的事，尚書府如何都會留飯的。江行雲就盼著謝燕不是因她昨日的話就去尚書府胡說一氣纔好。

謝莫如得了一瓶棉花，頗是愛好。早晨與母親一併用飯，吃的還是麪條，早晨就不吃羊肉麵了，母女兩人吃的是素湯麪。初秋一早一晚風涼，吃湯麪倒是和緩。不知是不是謝莫如的錯覺，謝莫如總覺著母親的眼神都帶著些溫和的意義。

聽江行雲這般說，三老太太頗是欣喜。謝燕真是冤死了，她，她，親孃受了委曲，她那裡會無所謂啊。

“不必了。”她不是要探聽江行雲的秘事，不過是想體味一下江行雲的行事，有這二三事已夠了。謝莫如道，“有勞嫂子跑這一趟。”

還未到晚餐時候，女眷們坐在一處說話，謝燕見著江行雲便說了，“行雲剛來，很多事情你不曉得，何必特地給莫如送生辰禮。你是甚麼人，她是甚麼人，她一個小丫頭，可曉得甚麼好歹呢。”

謝太太直接經驗了謝燕一通，飯都未留便打發她去了。

謝燕當下啞口，繼而含含混糊，“哪天見了她，我是得說道說道。”

江行雲都不知要說甚麼好了？便是她隻與那位尚書府的謝大女人見過兩麵，雖未深談也知那不是好惹的。她一來就傳聞過尚書府那位寧賢妾的雋譽，那的確是天上有人間無的大好人哪，當時江行雲聽著便不如何順耳。倒不是她對寧氏有甚麼不滿，隻是江行雲與三老太太府上的這些人分歧，她是家中獨女，父母教誨她更是格外用心，她是曉得一些寧平大長公主舊事的。方氏式微，乃政局而至，尚書府勢方便罷，有本領弄死方氏，把妾扶正再去鼓吹賢能纔好。

李氏臉上有些難堪，忙道，“mm，這但是你曲解了，冇有的事兒。”雖說做嫂子的該讓著小姑子些，可修來這等小姑子，委實是上輩子冇積善啊！

謝燕將嘴一撇，“前次來咱家，不過你姑媽病裡略說了她幾句，她便告到你姑丈麵前，讓你大嫂子去給她一個小丫頭賠罪報歉！她那些不知好歹的事兒，多著呢！”

謝莫如打量謝燕一眼，淡淡道，“堂姑太太這話，我倒是不大敢認。我自來承祖母教誨，祖母倒冇說過我那裡不當。堂姑太太這話，是說祖母冇把我教好？”

謝太太的神采已是沉下來了，直接對謝燕道，“阿燕，你回孃家，曉得來瞧瞧我這個老嫂子，我內心歡暢。如果彆的事，你問清楚啟事再說，你要不清楚，歸去問問你父親，你兄長，到底是如何回事？我帶著莫如去瞧你母親的病，莫如美意存候，你母親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她，你大嫂，把莫如的手腕都掐腫了，這是我目睹的。你大嫂子過來，是看莫如的傷好些冇？莫非她傷了人，不該過來看看？我這話，倘有一句假的，天打雷霹！”

謝莫如中午回杜鵑院用飯，秋風漸涼，一盅八寶豆腐吃起來滋味兒極好，謝莫如多用了半碗飯。

江行雲微微一笑，“這倒罷了，表姐也彆總嚇我，如果有人給姑媽委曲受，便是表姐無所謂，我做親侄女的，是毫不會袖手旁觀的！”

待謝燕走了，謝太太對謝莫憂道，“這類話，倘阿燕往外說一個字，彆人不會說你大姐姐如何，隻會說尚書府的女人如何？這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