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並不是隨便亂來的性子，她道，“前次陛下並無一言，直接犒賞母親，且犒賞的是綢緞古玩，可見就是犒賞。此次太後隻是一問，未有所賞。由此可知，太後身邊有小人哪。”

二位姨娘在杜鵑院外磕了頭，張嬤嬤出來，一人一個荷包，道，“姨娘們故意，大奶奶在歇息，就不請姨娘們出去喝茶了。”

謝莫如笑，“嬤嬤也吃。”

一時，謝忠媳婦帶著家下管事媳婦過來拜年，謝莫如命素馨將賞錢發了，接著又是各處婆子過來叩首，管事小廝們於二門外叩首，皆有紅包賞錢可領。

寧姨娘深吸了口氣，見謝莫如已走，對孫姨娘道，“mm，我們去吧。”

宜安公主長恨恨一拍軟榻，“我覺得隻是娘娘隨便一語，也是看到莫如纔想起來，不料險釀禍事。”

謝太太笑，“這話是。”

大年月朔，謝莫如也應景兒的換了身大紅衣裳，梳好髮髻，簪好珠花兒，坐在外廳榻上。紫藤梧桐拉著屋裡奉侍的上前拜年叩首，張嬤嬤一人一個新年荷包。接著是院裡的小丫環與粗使婆子們，亦各有所賞。杜鵑院下人有限，待下人們拜過年，謝莫如與張嬤嬤交代，“如果有人過來拜年，嬤嬤看著打賞。”

謝莫如磕一個頭，得三個紅包。待她伸謝坐了，謝莫憂帶著弟弟們給長姐拜年，兄弟姐妹之間不必大禮，謝莫如也備了荷包，紫藤趕緊遞上，謝莫如給弟妹一人一個。

謝莫憂都想說，唉喲，照謝莫如說，誰問魏國夫人，還就得賞點兒甚麼東西才成啊。就聽謝莫如持續道，“我們這等平常官宦之家，過年都忙得暈頭轉向，何況皇家？太後孃娘主持宮宴，犒賞誥命，如何會俄然想到家母？自我記事起，家母一向隱居杜鵑院，這十餘年，從未見太後孃娘問及。事變態必為妖，年節繁忙之餘，大節下，喜慶的日子，太後孃娘百忙當中問及家母，可見必有啟事。”

謝莫憂的眼神都是感激又龐大，謝莫如彷彿就如同說了一件無關緊急的小事，底子冇甚麼特彆反應。倒是謝鬆交代三個兒子，“好生接待族人，有甚麼不懂的問大管家。”

謝尚書含笑，“甚好。”

謝芝三人齊聲應了。

宜安公主神采大變，放鬆的脊背倏然直起，趕緊道，“莫如，你切莫多想，太後孃娘脾氣坦直，隻是隨口一說罷了。”這，這倘魏國夫人有個好歹，她可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太後向來是想起啥說啥的，前次一提壽安夫人，就叫壽安夫人吃了文康長公主的掛落。實在提及來，壽安夫人何其無辜，可誰叫太後孃娘身份高貴呢？她白叟家即便有錯，不利的也是身邊兒人。這件事還不是吃掛落這般簡樸，魏國夫人但有萬一，她同時獲咎夫族與皇室，安身之地安在？這般一想，暖和如春的暖廳內，宜安公主竟驚出一身盜汗。

宜安公主長歎，“我曉得。”

謝莫憂謝芝幾人已經在了，丫環在地上擺上軟墊，謝莫如上前叩首拜年，道，“願祖父祖母父親安然快意。”

略坐了一時，謝柏與宜安公主便到了。冇人敢叫宜安公主拜年，主如果大師給宜安公主拜年，宜安公主笑，“公婆與大哥切不要多禮，坐吧。”

寧姨娘自以為活了幾十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