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記_5.丈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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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太道,“左傳寫此篇,實乃為警誡先人,兄弟鬩牆,母子反目,終非善事。便是鄭伯為人,亦要留下千古罵名。至於唐太宗,始天子,再如何雄才大略,史筆如刀,先人不免說一聲暴虐涼薄的。”

衣裳不必重換,頭髮不必重梳,是以這一次,謝莫如到牡丹院的速率很快。

謝莫如謝莫憂皆齊聲應了。

張嬤嬤迎上來,笑道,“我還覺得女人得在太太那邊用飯呢。”

謝柏一本端莊道,“我得從速把娘你說的話記下來,一會兒也如法炮製的拿來經驗阿芝他們一番,才叫威風呢。”

不知是不是謝莫如的錯覺,鬆柏院不似以往熱烈,仆婢見她出去,多了幾分謹慎與恭謹。當然,這類謹慎恭謹並不是因為謝莫如的身份值得謹慎恭謹,而是不想感染倒黴的那種謹慎恭謹。

“明天紀先生都教甚麼了?”謝太太問。

“晌午用飯時我見祖母這裡瓶中供著的桃花不鮮了,就故意想換,一時忘了,方纔顛末花圃正想了起來。我個子矮,丫環也不高,還是二叔最好,我這也是給二叔儘孝的機遇嘛。”謝莫憂帶著一點點撒嬌,捧著一抱桃花上前,給謝太太看過,親身去換玉瓶裡供著的桃花。

寧姨娘淡淡一笑,精美的眉眼間有些失落有些自嘲,放動手裡的牡丹,寧姨娘富麗的裙閒逛出一道美好的弧線,繡有並蒂蓮的金縷鞋踩在青石路上,門前丫環恭敬的打起湘妃竹簾,寧姨娘一步步走到丈夫身畔,低語提及話來。

謝太太還是在坐慣了百子千孫的花梨木的榻上坐著,還是繁華雍容,仙顏安閒,麵兒上乃至冇有慍色,雙手握著一隻白玉盞,隻是眼睛裡有一些冷。

謝莫如眉眼冇有半點動靜,隻應一聲,“是。”

張嬤嬤想說,還冇到用晚餐的時候,又想,她家大女人年紀尚小,小孩子家不由餓也是有的,也說不上甚麼時候不時候的。張嬤嬤擔憂謝莫如捱餓,忙去小廚房催飯了。

謝鬆完整不想說話了,他道,“你既然用過晚餐,我便不留你了。有甚麼事,同你姨娘說。”

這話,誰敢說不對?

謝莫如知伸謝太太為何找她來發言了,謝太太的美眸也望著謝莫如,謝莫如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謝莫如還是是老模樣,應一聲,“是。”

“在娘麵前,要正形做甚麼。”謝柏咧嘴一笑,問,“早晨吃甚麼?我跟娘你一道吃。”

謝莫如在謝柏進門時便起家了,與謝柏見過禮後,對謝莫憂微頜首,道,“祖母叫我過來發言。”

謝鬆本就表情不大好,聽到謝莫如一提方氏,因而,表情更不好了。就是寧姨娘,也有幾分訕訕。寧姨娘笑,“我去廚下看看,你們父女好生說話兒。”便嫋嫋娜娜的下去了,還善解人意的將屋中下人帶了走。

謝柏撓撓臉,斜靠在椅中,屁股坐的歪,身子天然也是個歪的,總之很冇坐相。但因彆人生得俊,即便冇個坐相,也是實足的俊美。謝柏嘴裡唸唸有詞,卻又讓人聽不清,謝太太皺眉看向小兒子,道,“說話就說清楚些,如何嘟嘟囔囔的。”

謝太太又道,“彆人家我管不著,但在咱家,我們謝家後輩,定要同心合力,方能暢旺家門。你們要記取,一旦哪日兄弟鬩牆,互為排擠,那離禍事也就不遠了。若我謝氏族中有此不肖子孫,非論是誰,我再容他不下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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