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宗室外戚大臣們心神不寧,穆元帝這一病就是一個多月,都掙紮著召來內閣籌議著立太子的事兒了。如此,寧榮大長公主再不啞忍,冇幾日,靖江王就上了存候的摺子。穆元帝躺龍床上令內閣擬旨,召靖江王來帝都,幫手朝政。
承恩公點點頭,“也好。”
柳賢妃滿心委曲,正要辯白,趙貴妃謝貴妃兩個一左一右忙拉著她退下了,說話不挑時候,冇見上頭正焦心呢麼,這會兒抖這冇用的機警,有個兒子還不命根子的寶貝著,倘陛下真有個好歹,兒子就是命呢。呸呸呸,陛下萬壽無疆。
隻是……穆元帝的病況,那可不是平凡人能曉得的。太病院由張若水把持著,從張若水這個院正,到兩位院判,這是給穆元帝診病的太醫,三人的嘴是出了名的鋼澆鐵鑄的嚴實。
胡太後想說甚麼又冇說出口,點頭間還防備的瞧寧榮大長公主一眼,道,“是啊是啊,張太醫與我說的,天子這就大安了。”
“這還用你說。”承恩公低聲道,“幾位皇子公主輪班侍疾,也冇空出宮。要不,你陪母親去宮裡給太後孃娘存候?陛下龍體,委實令人擔憂,現在國事由內閣籌劃,短時還成,時候長了,總得有個說法。”
穆元帝的確是病了,並且病的不輕。
“謹慎無大錯。”文康長公主心說,叫你防備小我你也防備不住啊。不過,她娘如許恰好。寧榮姑媽向來心眼兒多,且叫她回家揣摩去吧。
長泰公主道,“曉得姑媽諒解我們,可父皇這麼病著,我們就是回府,也是心神不寧,還不如在宮裡呢。何況二弟三妹都比我們小,莫非叫小的輪班兒倒,我們做姐姐的反回府歇著,也不是這個理。”
天子一向病著,早朝都多少天冇上了。寧榮大長公主去探病,不好穿得太花梢,當然,太素淨也不成,忌諱。陽光普照,草長鶯飛的日子,寧榮大長公主一襲寶藍皓紗長裙,頭挽飛天髻,鬟插碧玉簪,耳垂明月珠,通體的繁華,滿麵的雍容,唯眉間籠一縷輕愁,乍開口就是滿滿的擔憂,“這些天,我的身子不大爽俐,但有事,孩子們怕我擔憂,都隻瞞著我,不然,我早進宮來了。”略歇一歇,寧榮大長公主醞釀了個紅眼圈兒,方持續道,“娘娘與我實說,陛下的病究竟如何了?”
寧榮大長公主意機稱病,穆元帝當天就派了太醫去大長公主府,乃至,寧榮大長公主不病也抱病上一病了。
聯婚這事兒,本來穆元帝已經決定要用謝莫如了,還例外封了郡主,成果方氏過身,傷了穆元帝。做天子的,哪怕血液的溫度比正凡人低了八度,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知穆元帝是如何想的,他病好後又改了主張,先是命欽天監給謝莫如卜了一卦,卜出來講謝莫如倒是命格貴重,隻是倒黴西行。有這個來由堵朝臣的嘴,並且,穆元帝又尋了一個合適人選,“趙國公府有淑女。”
寧榮大長公主風俗性的安慰丈夫,“要我說,陛下一貫龍體安康,這偶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必會否極泰來。老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宮裡太醫藥材都有,你就寬寬解吧。恰好兒,咱家有兩支百大哥參,是七郎貢獻我的,我一時半會兒的也用不到,明兒我就進宮,一併帶給太後孃娘。宮裡不見得缺這個,倒是我們的情意呢。我也陪太後孃娘說會兒話,寬一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