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這些天實在冇少操心，理一理瑣事，也便打發人各去歇著了。

謝莫如命侍女給五皇子換了家常輕軟的衣裳，扶他上床睡了，本身方出去理事。

進宮便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醋酸味兒，傳聞此法能夠防瘟疫，宮裡不差錢也不差醋，是日日都要薰上一薰的。蘇妃的景象倒還好，背靠著一個折枝蓮花的大靠枕，蓋著錦被，還是咳嗽，見著兒子媳婦極是歡暢，讓他們坐了，道，“我這些天就算著時候呢，想著這幾天也該到了。”謝莫如托太子幫手帶回的手劄可見是到了蘇妃手上的，蘇妃看看兒子，又看看媳婦，道，“莫如瘦了，老五的神采也不好。”

謝太太感慨一回無緣孫媳婦的命短，又問起五皇子的傷勢，謝莫如道，“有太醫調度呢，身子倒是無恙了，隻是傷了手腕，一時難愈。”

五皇子對他媳婦道，“這可千萬不成啊！”

謝莫如扶著五皇子進屋裡歇息，五皇子道，“我得睡會兒，你也歇一歇吧。”

謝太太道，“我也說了，就是吳女人發喪，也讓阿芝去送一程，畢竟是有一場訂婚的緣分。”

說一時話，幸虧五皇子是安然了，謝莫如也冇了守寡的危急，謝太太並未留飯，告彆而去。

謝莫如沉聲道，“當初在行宮，看著皇子們一個又一個被找返來，唯獨殿下冇有動靜，當時我便在心中發誓，如果有人能為我尋回殿下，甚麼樣的代價我都情願支出。”

“這不一樣。”蘇妃指著一包玩器道，“這是給淩霄的，曉得你們虐待不了她，這是我做母親的情意。”

謝太太趕緊細問，曉得是被毒蛇咬了，右腕一向吃不上勁兒，謝太太又不是大夫，也冇好體例，隻得安撫謝莫如，“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況是中了蛇毒，是要漸漸將養的。”

五皇子就坐他娘床畔，笑，“我這已是好多了，媳婦都是每天照顧我，才累瘦的。”

謝莫如一聽這犒賞的東西就明白穆元帝的竟敢，與五皇子互換個眼神，明顯五皇子也覺出來了。謝莫如打發了頒賞的於內侍下去吃茶，想了想，對淩霄道，“這麼些東西，你那屋裡怕是冇處放的，我已讓綠蘿清算出了東客院，原就是要給你住的，你就搬去東客院吧。”我原是想著，淩霄立此大功，不再合適在她身邊做侍女，方命人將東客院清算了出來，隻是未推測穆元帝竟是有這個意義……看來，爵位的事也不必提了。

五皇子還說呢，“如何冇留老夫人用飯？”

“殿下先記在內心，看她似有苦處，待歸去問問她吧。”

“你說就是。”

淩霄道，“娘娘，倘奴婢有攀龍附鳳之心，當初在宮裡便有機遇。奴婢，奴婢並冇有阿誰心機。”

謝太太道，“咱家倒還好，隻是阿芝媳婦冇了。”說著歎了口氣。謝芝還冇結婚，不過謝芝中秀才後婚事也定下了，是吳國公同胞弟弟家的嫡三女，其父亦為一方大員，很不錯的婚事。謝芝是想著這科秋闈搏一搏，不管中與不中，秋闈後就結婚。成果，趕上地動，現在又有疫病，秋闈也打消了，未婚妻又在地動中不幸喪生。

“殿下想不想聽一聽我的闡發。”

謝莫如道，“天下至尊，也不是大家都情願的。”

“這個你莫急，被銀環所傷，能撿回一條命就是祖宗保佑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還都是外傷呢，你這雖不是傷筋動骨，倒比傷筋動骨還短長些……”蘇妃說著又是一陣輕咳，五皇子忙給母親撫一撫脊背，蘇妃又吃了一口茶，道，“我這也是舊疾了。”又與五皇子道，“有驚無險，性命得保，就是祖宗保佑了。你這傷，莫要急，好生養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