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不愛聽這話，捏一捏老婆的手，道，“甚麼扳連不扳連的，我們既是伉儷，有甚麼事自是一起擔著。如果因你之故，豈不該不把我們分到閩地好避嫌麼。”

“我媳婦不是那樣的人。”

五皇子正用飯，四皇子過來了，五皇子道，“你們先吃，我有事與四哥說。”

北嶺先生如許的人，固然自有脾氣，但人家皇子都如許客氣了，他天然不會擺甚麼架子。然後，北嶺先生修了書，五皇子就提及閩地的事來，又同北嶺先生探聽閩地可馳名家大儒，他就藩後好去拜訪，北嶺先生拈鬚道，“要說閩地，算得上名家的，老朽還未傳聞過。”故鄉夥的傲倨，由此可知一二。人家偌大閩地，竟冇有能叫故鄉夥看上眼的。當然，閩地天然也不是甚麼繁庶之地，這也有關。

說一回這個，謝莫如方道，“當初清理英國公府，殺了多少人，跑了多少人，放逐了多少人，刑部該有記錄。殿下同陛下說一聲，讓刑部清算出來，我們內心要有個數。”

穆元帝險閃著老腰，當政這些年，穆元帝頭一回碰到這類坦白過分的，道，“你本身封地的事，本身看著辦吧。”

五皇子道，“你做主就是。”

窗外微雨，暮秋的雨有些冷，精密的打在一地黃葉上。茶爐上的水開了，北嶺先生去提，五皇子先一步提了，斟了兩盞茶，北嶺先生握一盞在掌中，雙眸微眯，眼神中有一絲遼遠的意味，很久，北嶺先生方道，“閩地啊，本來是方齊兩家，算是閩地豪族，前朝末年，天下戰亂，方家因勢而起，就是先英國公一族。厥後英國公開罪，方家也不複存在了。齊家倒是傳聞另有些人在。”

“齊家起家的年初兒就比方家晚的多了，齊家起家在前朝，他家能與方家並稱，是因為齊家連出三位皇後，是馳名的後族。餘者，倒不消提了。”北嶺先生擺擺手，寥寥的，“事是做出來的，不是靠說出來的。多言無益呀，多言無益。”

五皇子道，“我們走前，去拜祭一回嶽母吧。”

穆元帝想往深裡說，礙於身份，又不好開口，看五兒子這坦白的小眼神兒，穆元帝真是愁死了。五皇子又悄悄問他，“父皇，你是不是想著，讓我媳婦裝模作樣的引誘方家餘孽，然後我一舉毀滅啊。”

五皇子望向老婆，謝莫如道，“看來殿下分封閩地當真不是偶爾哪。殿下與方家不相乾，我母親倒是姓方的。殿下怕是受了我的扳連。”

穆元帝冇再多說，打發五皇子下去了。五皇子覺著，他爹對輔聖公主一家還是挺有情分的，不過，他爹對英國公府也是恨之入骨了。五皇子揣摩著他爹的情意，又去看過他娘，說了明日祭奠他嶽母的事，蘇妃道，“若敏mm地下有靈，也會庇佑你們的。”

祭過魏國夫人與輔聖公主，五皇子一行帶著浩浩大蕩的車隊，以及本身的五千親衛軍，去往閩地就藩。

五皇子同北嶺先生打交道這些日子，練就出偌厚臉皮，道，“我於閩地知之甚少，先生旅遊天下，自比我見多識廣。”想讓老頭兒再說幾句，五皇子道，“齊家與方家並列為前朝豪族，想來也是有過人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