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外埠官去戶部要銀子,都是要在戶部辦理一二的,這是宦海常例,我也曉得,父皇怎能不知。但二十萬銀子他們扣下五萬,這事不成。不但是說我們這裡不成,就是換彆的處所,也不成,冇有如許辦事的,他們的手也忒黑了。”五皇子不是為本身心疼,他是為本身老穆家的江山心疼。
唉喲,你還分三六九等,帝都的你一分很多的給,跟你有乾係的,在朕這裡說得上話的,略略辦理也就是了。那些跟你乾係不近、在朕這裡不大顯眼的,你就要拿大頭,你這是甚麼意義?
唐總督一把年事,人有了年事,經的事就多,提及古來是冇完冇了,唐總督一向從先帝末年,說到今上在朝,說到今上大婚後得了皇子的高興,“天大的盛事,陛下命天下免稅一年。便是陛下即位,也未有此恩情。老臣老了,有了年事,孫子也有的人了,因尚算得用,一把老骨頭,還能為陛下與王爺儘忠,也是老臣的福分。話說返來,官方有句老話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做父母的,盼甚麼,不就盼著一家子和和藹氣的,兒孫們太承平平的。”
隻是,五皇子仍忍不住一聲感喟,“我總覺著,朝廷的銀子,還是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前朝毀滅,皆因朝綱廢弛。都說前朝末帝如何昏庸,實在說句實在話,他還不算特彆昏庸。前朝有此了局,一則朝綱廢弛,二則藩鎮權勢過大,以臣淩主,君權不存。這二者,並不是布衣百姓導致的,前朝至此,啟事還在於仕人。以是我覺著,治國治藩,不但在於管理百姓,更在於管理仕人。特彆是官員,自品性到能為,都要細細考慮。官員好了,派他們到處所,處所才氣好。倘官員先壞了,到處所隻知巧取豪奪刮地盤,天下焉能穩定。”
五皇子實在寫得還是相稱委宛的,但再如何委宛,就像他說的,他既曉得,不好不跟他皇爹說一聲。對於一個帝王,本相較裝點承平首要千百倍,隻要這個帝王不太昏庸。
趙霖平靜非常,“此事臣早探聽過,湯泉宮當時隻是有些陳腐,就是有宮室要重修,用的也是外務府現有的木石玉料,以及些工匠罷了。當時的確隻用了一萬出頭的銀子,陛下犒賞五皇子與工匠,攏共算起來不過兩萬銀子。”
好吧,差使都被奪了,臉麵甚麼的……哪怕穆元帝冇有明麵兒上發作,但兵部武選司、武庫司接連遭到洗濯,隻要冇瞎的,也曉得是甚麼事了。
唐總督想,閩王真是一派赤子之心,更可貴的是,普通赤子之心的多是愣頭青,閩王倒是進退得宜,極有分寸的人。隻是,如許有分寸的閩王也不免犯了愣頭青一樣的弊端,唐總督苦口婆心,“戶部不太小人作怪,殿下揭開此事,豈不是要扳連到東宮身上?殿下與東宮的情分,可不是平凡人能比的啊!”唐總督苦勸五皇子,五皇子雖好,到底隻是一地藩王,現在今上在位,哪怕五皇子說些不得當的事,也是無妨的。可將來東宮即位,對五皇子,不免心存芥蒂。當然,唐總督苦勸,也有本身不想獲咎東宮的意義。畢竟,五皇子不成能空口無憑的去說戶部的事,到時必定要他附折為證的。唐總督能做到總督的高位,不為本身,也得為兒孫們考慮,天然不肯獲咎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