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羽剛出熙政宮,就見太孫身邊的內侍在等著他了,少不得再隨這內侍去東宮走了一遭,太孫不過好生安撫馮飛羽幾句,待出了東宮,馮飛羽方得回府。他早有靖江王特賜的府邸,並不住馮先生家,馮飛羽剛洗漱,馮族長便去了。馮族長滿麵忸捏,直說族裡扳連了馮飛羽。馮飛羽吃了盞茶,道,“不獨是他那邊的事,伯父不必如此。”這個他,就是指馮先生了。
馮族長氣的,一巴掌就把馮先生抽了個圓圓圈,怒道,“胡塗,飛羽是不是你兒子,你不曉得!何必聽那些無稽之談!你眼裡要另有我這大哥,就再莫提此事!”
馮飛羽額角青筋亂跳,提著空空的魚簍起家,怒,“吃你個頭!”一腳將人踢水裡去了!
靖江王一見這奏章,臉都黑了,馮族長更不必說,氣得渾身顫抖,急道,“臣身為馮家屬長,以性命包管,家屬再無如此荒廖之事。飛羽因為陛下所倚重,故此,近一二年來,不但東穆閩王那邊顧忌他,再有諸多嫉閒妒能之輩,故此閒話不竭,今又有此無稽之談,且舍弟胡塗,王城人所共知,今拿著胡塗人做刀,不過是詬病飛羽申明,使得陛下調回大將,好遂了閩王情意罷了。不知幕後之人與我朝廷多麼血海深仇,用此暴虐之計,蒙敝聖聽,構陷大將。”心下已恨不能把弟弟活剝了皮。
馮飛羽這一回靖江王城,自是先進宮述職,靖江王側重問的就是馮飛羽到閩地之事,馮飛羽並無所坦白之處,連帶江行雲如何胡說八道的事都一一同靖江王說了,靖江王聽江行雲說他偷孩子的事兒時,神采那叫一個丟臉,怒道,“端的顛三倒4、胡言亂語!”
還是那禦史道,“馮大人此言差矣,倘馮元帥血脈有異,馮元帥一人,關乎全軍安危,依我看,還是小馮大人說的對,驗一驗,倒也放心。”
馮飛羽道,“是啊,惜乎世人不似陛下明白,比方家父,無端生出諸多是非。”頓一頓,馮飛羽又道,“當初都說南安侯是死了的,那日突見南安,倒叫臣好生驚奇。”
“放屁!我還說你不是你爹生的,你要不要去驗一驗!”
當然,如果馮飛羽有個說得上話的嶽家,馮先生也不至於敢寫奏章直接拿到朝堂上去丟人現眼,可惜的是,如果馮飛羽真有個頂用的嶽家,當初也不會一出世就能馮先生扔到莊子上去。這內裡故有馮先生胡塗,何嘗冇有馮飛羽母族無人的啟事。說來,馮先生以往無官無職,他這官兒,當初還是馮飛羽立下汗馬功績,靖江王賞的。
馮飛羽便不再多言,至於放江行雲之事,馮飛羽當初奏章中就給瞭解釋,為了部屬活命,不得不與南安侯談下前提,放了江行雲。
邱側妃還道,“閩王那邊兒不動馮元帥,就是行的誹謗之計呢。”
“人生對勁須儘歡,六公主恰是對勁之時,倒不敷為奇。”
倘就因著流言和馮先生這胡塗爹,靖江王也不至於要將馮飛羽調回王城,主如果就靖江朝廷這一起子人,無風還要起三尺浪呢。太孫係與穆三係本就死敵普通,因靖江王要用馮飛羽為帥,邱側妃幫著彈壓,如此方安穩了幾月,但,自七月趙斌將戰報送回,言說馮飛羽於閩地大敗,還是趙斌打得南安侯丟盔卸甲,穆三係便又活潑了起來。先時用馮飛羽,皆因邱側妃與他們道,“此戰關乎江山社稷,再不準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