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笑歎,“這一二年,陛下不時垂憐,我這裡甚麼都是上上等的,我份例很多,一人也用不儘,不給你給誰。一箱子是些時髦的綢緞布匹與幾件金飾,一箱子是藥材,補身子使的,都在宮裡備了檔的,儘管拿去利用。”
謝莫如剛走,就有慈恩宮的掌事劉嬤嬤過來請蘇妃到慈恩宮說話,那掌事劉嬤嬤乃是胡太後親信,常日裡便是趙謝二位貴妃都敬她三分的,今兒到淑仁宮竟是滿麵堆笑,客氣中又透著那麼一股子不易發覺的靠近。蘇妃少時善於輔聖公主府,年長既進宮,在宮闈打滾了大半輩子的人,那裡另有不明白的。見劉嬤嬤向她道賀,蘇妃命宮人上了茶果,笑道,“我□□佛呢,老五一去三四年,哎,這好幾年,我這心哪,冇一時能放下的。”
謝蘭媳婦於氏亦道,“是啊,偌大一個王府,裡裡外外可不得滿是大姐姐籌劃。這也就是大姐姐了,要擱我,我本身個兒院裡的事能摒擋清就是好的了。”
謝莫如又問過孃家的一些事,道,“戚家妹夫在軍中不好說,謝雲謝遠也都是有職司的人了,不知他們能不能年下一併返來,如果祖母想莫憂返來,我倒可給殿下去信。”
劉嬤嬤笑,“是。”
謝莫如接了大宮人奉上的茶水,“先前殿下在外兵戈,誰要給我們府上使絆子,不要說彆人,陛下就不能坐視的。我再謹慎些,故而冇甚麼毛病。今殿下立下功勞,載譽而歸,事情還在背麵。”
謝莫如一笑,“是。”
蘇妃也極是高興,夙來有些慘白的臉上都添了多少憂色,一貫安好的雙眸出現些許微光,既有高興且有衝動,她悄悄拭去眼中淚水,笑道,“是咱家的大喪事,老五本年年前應當能回帝都的。”說著,蘇妃念聲佛,與謝莫如道,“這幾年,他在江南叫我掛記,你在帝都也不輕易。”偌大一個親王府,外有屬官內有姬妾,還這些後代,連帶闔府奴婢,更要時不時進宮貢獻看顧她,難為這好幾年竟無一絲訛奪。
謝莫如溫言安撫,“當時殿下去江南的情勢,你們也是曉得的,不敢往外漏半點風聲。何況,攘外安內皆是要務,說不得哪個更重。這些年,倘非有你們措置外務,我們府上怕也冇這般安寧。不說來日方長,眼下就有事要托於你們。”
於氏一聽就極有興頭,道,“可不是麼,我出門也聽人提及過他,那年考秀才就是帝都府的案府,文章極出眾。這如果誰家得此佳婿,但是有福了。”
故此,謝王妃又有事叮嚀,二人求之不得。
謝莫如笑,“是啊,前兒柳夫人過來發言,她家大郎到了說親的年事,偏生柳將軍在外,她一個婦道人家,總冇個主張。此次估計柳大將軍也能返來了。”柳扶風為江南統帥,與戚三郎這等將領還分歧,江南統帥權益過大,柳扶風需求回朝交還帥印的。以是,謝莫如方說,柳扶風需求回朝的。
蘇妃向來與胡太後說不到一處,知胡太後慣是口無遮攔,聞言隻是一笑,便不言語了。胡太後命人尋出很多好東西賞蘇妃,與她道,“老五快返來了,老五有出息,你也有功,這是給你的,做幾件喜慶衣裳,把身子調度好,孩子返來見你好好兒的,內心也歡暢不是。”
每慮至此處,二民氣下不免都有些不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