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太笑,“柳家大郎這幾年冇大見過了,倒是前幾年見過,是個端方懂禮的孩子,聽你祖父說極是出眾,這也十□□歲了,已中了秀才,籌辦來歲要考舉人的。”
蘇妃笑歎,“這一二年,陛下不時垂憐,我這裡甚麼都是上上等的,我份例很多,一人也用不儘,不給你給誰。一箱子是些時髦的綢緞布匹與幾件金飾,一箱子是藥材,補身子使的,都在宮裡備了檔的,儘管拿去利用。”
蘇妃極是謙善,聽胡太後誇她,趕緊謙道,“臣妾一介女流,無甚見地,那裡曉得如何教誨皇子,此皆陛下與諸位皇子師之功。”
當然,這是笑言。
蘇妃也極是高興,夙來有些慘白的臉上都添了多少憂色,一貫安好的雙眸出現些許微光,既有高興且有衝動,她悄悄拭去眼中淚水,笑道,“是咱家的大喪事,老五本年年前應當能回帝都的。”說著,蘇妃念聲佛,與謝莫如道,“這幾年,他在江南叫我掛記,你在帝都也不輕易。”偌大一個親王府,外有屬官內有姬妾,還這些後代,連帶闔府奴婢,更要時不時進宮貢獻看顧她,難為這好幾年竟無一絲訛奪。
劉嬤嬤笑,“是。”
謝蘭媳婦於氏亦道,“是啊,偌大一個王府,裡裡外外可不得滿是大姐姐籌劃。這也就是大姐姐了,要擱我,我本身個兒院裡的事能摒擋清就是好的了。”
趙貴妃也跟著說了幾句恭維吉利話,殊不知二民氣裡倒是不大好受的,自上遭江南大勝,穆元帝便命她二人將蘇妃的份例提到貴妃一檔,就如許,穆元帝還時不時的分外犒賞蘇妃,現在靖江已平,還不知穆元帝要如何犒賞呢。趙謝二人皆是在宮裡熬了大半輩子且深得帝心之人,倘非有幾分本事,也做不到貴妃之位,以往二人並不將蘇妃如何放在眼裡,因她二人掌管宮闈,再加上位份不同,蘇妃在她二人麵前一貫是要低上一頭的,誰曉得風水輪番轉,難不成今後倒要她們俯就蘇妃不成?
謝太太笑,“今兒不剛巧,吳夫人身上不大好,我想著家裡也冇甚麼事,就叫她疇昔瞧瞧,她冇在家,不然也要跟著一道來給娘娘道賀的。”
謝莫如微微頜首。
胡太後長歎,她如何就同蘇妃說不來呢。
謝莫如剛走,就有慈恩宮的掌事劉嬤嬤過來請蘇妃到慈恩宮說話,那掌事劉嬤嬤乃是胡太後親信,常日裡便是趙謝二位貴妃都敬她三分的,今兒到淑仁宮竟是滿麵堆笑,客氣中又透著那麼一股子不易發覺的靠近。蘇妃少時善於輔聖公主府,年長既進宮,在宮闈打滾了大半輩子的人,那裡另有不明白的。見劉嬤嬤向她道賀,蘇妃命宮人上了茶果,笑道,“我□□佛呢,老五一去三四年,哎,這好幾年,我這心哪,冇一時能放下的。”
故此,謝王妃又有事叮嚀,二人求之不得。
於氏一聽就極有興頭,道,“可不是麼,我出門也聽人提及過他,那年考秀才就是帝都府的案府,文章極出眾。這如果誰家得此佳婿,但是有福了。”
謝莫如笑,“曉得了,陛下已頒下犒賞。”
謝莫如便叮嚀紫藤,“吳夫人的事,我不大曉得,既曉得了,你備一份滋補品,明兒打發人送去。”
劉嬤嬤笑道,“眼下可不就能放下了,五殿下安定江南,就是我們做主子的聽了,內心也替娘娘殿下歡暢。這不,太後孃娘傳聞江南大勝,也是歡樂的了不得,打發奴婢過來請娘娘到慈恩宮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