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一道吃著桔子，道，“我看，朱老太太的誌向還不在於傳謊言。”

小唐給了謝莫如好幾張燙金帖子，說是頭排好坐次，可近前觀戰，謝莫如一過手，就給大郎幾個討了去，三郎道，“我可得去瞧瞧，傳聞歐陽先平生常不見人的。”

幾人縱不受寵，聽得五皇子返來，也是滿麵憂色。

四郎五郎讀書比兄長們晚，倆人都說，“初時還聽得懂，背麵越說越深，好些典故都不曉得。”

謝莫如接過歐陽鏡的《駁傳國玉璽賦》翻看著，一麵答覆小唐的跑題題目，“嗯，叫沈先生出個題目，你寫篇文章給沈先生看看，這春闈的事，他眼力不錯。”沈先生，闔帝都馳名的死要錢的舉人補習班進士堂的先生沈素，其人創辦的舉人補習班非常馳名，就是課程死貴，五皇子給取外號，死要錢。不過，人家那補習效力也不是平常補習班能有的，國子監比之都大有不如。

早餐隨便吃了幾口，大郎幾人便說飽了，謝莫如揮揮手，笑道，“去吧。”大郎帶著弟弟們辭了母親，坐車去宮裡列隊，一會兒跟著雄師隊解纜接他們爹去。

“那是！我師祖的眼力，再差不了的。”小唐頗是為自家師門高傲，又有些擔憂，“我今兒去聞道堂，見著姓傅的麵色不大好呢，就怕他使陰招。”

有文康長公主在後宮鎮著，後宮竟無人敢提那謊言一句，胡太後又是個目炫耳聾的，冇人來教唆，她天然更不曉得，整天就是乾脆過年的事兒了。

謝莫如也覺著，寧致遠此人委實是雞肋普通的存在，留之有趣，棄之可惜。謝莫如正揣摩江南事呢，小唐就跑她這兒報信兒來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小唐滿麵歡樂奉上一篇文章，“前幾天傅顏那小子多歡實啊，見天兒的寫詩作賦冇個消停，帶著一夥子人給傳國玉璽歌功頌德。今兒如何著，給我歐陽小師叔一篇《駁傳國玉璽賦》打得灰頭土臉。娘娘看我歐陽小師叔的文采，唉喲喂，我都說不上來，如何就有人這麼會寫文章涅？真是彼蒼不公，實在我早想寫個文啊賦的駁一駁傅顏那小子了，偏生寫不出。娘娘，你說我後兒年春闈能成不？”話多的人有個缺點，說話輕易跑題。

歸正，早餐還冇吃呢，就一個個清算的瑞氣千條的模樣。

用過早餐，母女二人也要打扮打扮，謝莫如自是一身皇子妃正裝，頭梳飛天髻，戴皇子妃規製的七尾大鳳釵。昕姐兒已換好一身燦金衣裙，正對著金飾憂愁，見母親過來，不由道，“母親，你看我戴新打的這套紅寶金飾好不好？”昕姐兒金飾很多，隻是常恨年事小，腦袋上鋪陳不開，又不能滿頭珠翠，畢竟自小審美也是有的。

總之，歐陽鏡一辯成名，

二郎慢悠悠地喝著八寶茶，“小唐哥說，歐陽先生身子不大好。”

謝莫如笑，“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雖不必甚麼大場麵，也帶上侍衛。”

大郎道，“歐陽先生稱傳國玉璽不過一塊石頭，有它，德不為之增，無它，德不為之減。今天下有鼠目寸光之輩，竟將一塊石頭與國之大運聯絡一起，委實好笑。”

說著，謝莫如微微嘲笑，“不過是操縱太後孃娘罷了。”這些年，謝莫如早把胡家套路摸得不能再清楚不過了。

大郎都應了，還籌算去四伯府上問問四伯家的堂兄堂弟們可要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