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不喜被兄長看扁的感受，板著小臉兒道，“不就是吵架麼。”

謝莫如正在看穆元帝打發人送來的五皇子寫的家書，五皇子正為寧致遠的安排有些憂愁，段四海譴使去要寧致遠。寧致遠暗裡與靖江王勾搭，五皇子是不想這麼放人的，但也曉得，江南邊才安定，短時候內，五皇子也不想江南再啟戰端，故此有些拿不定主張。

總之是歐陽先生大顯技藝，以一當十，大獲全勝，其文雅聰明之風采，的確難以用說話描述。不過，因歐陽先生身子不大好，據小唐過後說，一畔小爐子上熬著蔘湯呢，歐陽先生恐怕本身撐不住，提早備了蔘湯提神。小唐都感慨，“我小師叔是拿生命在與那夥子人吵架啊。”

四皇子妃瞪大眼睛，“這如何能夠？”這不在發夢麼，多少年的舊案了。

有文康長公主在後宮鎮著，後宮竟無人敢提那謊言一句，胡太後又是個目炫耳聾的，冇人來教唆，她天然更不曉得，整天就是乾脆過年的事兒了。

歸正，早餐還冇吃呢，就一個個清算的瑞氣千條的模樣。

昕姐兒也跟著道，“之前就曉得他詩詞寫得好，不想罵人也短長。前些天帝都傳來傳去的都是傅顏的賦，歐陽先生的賦一出來，底子就冇人看傅顏寫的了。”她籌算當天女扮男裝跟著哥哥們去湊熱烈，六郎也要去，三郎說他，“你去了聽得懂麼，都是大學問家，說的是學問上的事。”

大郎幾人一走，昕姐兒不由笑出聲來，道，“我看大哥他們估計昨晚一宿冇睡好。”還悄悄同母親道，“六郎覺著本身個子矮，昨兒還特地叫他屋裡的楊梅給他找了厚底的靴子穿。”

六郎想了想，“還說了，向來國君都是得民氣者得天下，從未傳聞過得玉璽者得天下。自傳國玉璽失落，幾百上千年工夫，幾經王朝更迭，一樣是有聖君有昏主，有亂世有饑荒，天下如何，在為君者可行德政，為臣者可秉忠貞，而不在於手裡有冇有一塊石頭。”

說來穆元帝還是很講究場麵的，因是安定江南的大喪事，特地命太子率百官親迎，還允五皇子用半幅禦駕，想一想就覺著威風哪。孩子們好幾年冇見過爹了，這可不就早夙起床預備著了。縱謝莫如說，“還早的很，先吃早餐，不必急。”一個個都將腰桿拔得挺挺的，舉頭挺胸的，甭提多精力抖擻了。連昔日最聒噪的三郎，這早上都冇了話。

二郎慢悠悠地喝著八寶茶，“小唐哥說，歐陽先生身子不大好。”

謝莫如便攜昕姐兒坐車進宮去了，她們女眷不必列隊，不過就是去慈恩宮等著罷了。不過，去晚了也不好，特彆，本日是五皇子的返來之期呢。

四皇子妃挑眉，“她還要如何著？”四皇子妃到底是安夫人的外孫女，且她現在親王妃的職位，四皇子五個兒子都是四皇子妃生的，她纔不怕朱老太太，哪怕那是胡家長房，把四皇子妃惹火，說砸也就砸了。

“外戚之家，不過一時的繁華風景罷了。我父親那人，常日裡話未幾，倒是最要麵子的。長房出事的時候，他也不過十五六歲，還是揹著家裡去的南安州。厥後回帝都，父皇另賜府邸，我們這一房，便自公府分了出來。”四皇子妃一歎，“這些年，雖說爵位在二房，可我父親並不是二房宗子，再說，就是祖父也從冇薄待太長房，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我母親好端端的過個生辰，那個都冇請，冇承想，長房老太太便不請自來了。本來我母親壽辰，她又是做長輩的，本不敢轟動，她美意過來，也不過大師坐著說說話，誰曉得一說二說就說到那謊言上去了，也許在我家嫌被打斷說得不痛快，這又往外到處嚷嚷，話裡話外的都要帶進我家去，我如果個聾子倒罷了，現在這聽到，豈能當不曉得！這起子小人，眼瞅著我父親要返來了，可不就盼著我孃家不利呢。”四皇子妃說著，吃了兩瓣桔子，又遞了兩瓣給謝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