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與大皇子府攀親的兩家國公府,穆元帝指婚旨意一下,先是靖南公柳扶風的祖父平國公上表,言說年紀老邁,不堪差遣,要讓爵予兒子平國公世子。這倒不是謊話,平國公八十出頭的人了,的確是老邁的很了,這位老國公四五年前就想讓爵的,那會兒讓爵,是想著孫子出息了,爵位讓予兒子吧。偏生孫子一向在外兵戈,至於平國公世子,平國公一向不待見這位平淡的世子,再加上世子隻給他生了一名嫡孫,偏生嫡孫柳扶風少時傷了腿,不良於行。平國公又是個偏疼的,他家之以是有亂營的稱呼,就是因平國公寵嬖側室所至。以是,平國公不是冇動過換擔當人的意義,偏生柳扶風近年俄然顯赫,軍功累累,當朝新貴,平國公不得不息了此心。今柳扶風還朝,受封靖南公,不要說柳扶風當今權勢職位,但是,柳扶風俄然嘎嘣死了,這爵位,還是得留在長房。長房強勢,平國公也老了,老了,便認命了。柳扶風還朝後,平國公就與柳扶風籌議了讓爵之事。柳扶風倒冇甚麼定見,他父親也是六十幾歲的人了,祖父更不必說,這把年紀,上表讓爵,穆元帝大筆一揮便允了。
穆元帝接茶笑道,“更加貧嘴了。”到底要問五皇子一句江南刮地盤的事,穆元帝還道,“另有摺子說此事是李九江替你籌劃,我料著,錯不在你。”
大皇子妃道,“那裡還小了,這也十六了呢。殿下在外頭如果見著能與閨女相配的青年才俊,可得記在內心,家世甚麼的還在其次,隻要人好,我都樂意的。”
趙貴妃道,“你們做父母的,內心也要有個數纔好。”
進犯五皇子,五皇子不怕,有穆元帝護著。因而,有人便學精了,一句五皇子的不是都不說,轉而進犯起五皇子的身邊人來,把五皇子氣個半死。
五皇子接了穆元帝身邊大寺人鄭佳捧上的茶,親身奉予他皇爹,殷勤道,“在我們家的朝廷,當著我親爹的麵兒,敢說我的好話。這還用自辯,我猜父皇必定替我出頭。”
穆元帝便道,“那想必你的自辯摺子帶來了。”
趙時雨道,“哎,靖南公並非隻要一子,倘他次子攀親他府,靖南公豈不是不知要靠近誰家好了?不說靖南公為人,便拿謝王妃的孃家比,謝尚書府,既是謝王妃孃家,又是三皇子母家。另有吳國公府,太子妃是吳國公府的蜜斯,謝王妃的弟弟謝芝不也娶了太子妃的胞妹,這麼說來,吳國公府是向著太子還是五皇子?”隻靠一個女兒聯婚就想搞定姻親之家的政治態度,天下哪有如許便宜的功德。趙時雨一番話,把大皇子說懵了腦袋。
大皇子妃也唯有回孃家時,能與母親暗裡訴一訴心中酸楚了,大皇子妃道,“我竟不知甚麼是近,甚麼是遠了。自我嫁給殿下這二十幾年,冇有半點兒不敬她的處所。我也並不是看不上趙國公府,可這攀親,也得看看兩個孩子是否班配。你看父皇給晨姐兒指的是甚麼人家,她又是給珠姐兒安排的甚麼夫婿?”
趙時雨與大皇子熟諳多年,一聽這話就知大皇子的意義了,趙時雨道,“待陛下賜婚後,不就有靠近的由頭了麼。”一句話給大皇子提了醒。隻是,倆人的想頭倒是分歧。大皇子想著,柳扶風恰是當朝新貴,趁此兩家攀親之機,把柳扶風劃拉到他這邊來方好。趙霖想的倒是,大皇子這杠頭貨,結了這麼個好親家,還是趁機同五皇子修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