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孃聽到“小弟弟”三字就不由歡樂，覺著那二斤牛肉的錢冇白瞎，又抱怨沈氏，“你夙來是個細心人，如何此次倒粗心起來。這麼遠的道，叫你跟著去州府，幸而祖宗保佑，不然如有個萬一，可怎生是好呢。”

何子衿道，“我又不玩兒了。”偶爾裝裝嫩倒罷了，她從不玩兒這些玩具，很多還挺新的呢。

特彆小陳氏在寧家如許的大師族裡，孃家如許，小陳氏冇有依托，更無捷徑可走，唯有下些笨工夫纔是上策。

啥叫口是心非啊，何子衿算是見地著了！

何恭笑，“娘同子衿真是投緣。”祖孫豪情多麼好啊！

何子衿見何老孃神不守舍的喃喃自語，感慨：公然非論古今，考生家長都一個樣啊。

何子衿趴在何老孃耳畔，嘀嘀咕咕說了兩句，何老孃拍她屁股一下，“曉得了，忒個囉嗦。”

“再退一萬步說，我們本就是小戶人家，家裡雖不是富戶，也有房有地，有冇有功名，日子都過得。”沈氏笑，“有功名是錦上添花，冇功名就跟之前一樣。阿素心太活，前兩年他也年青一些，於書籍上不大用心。本年他將一些瑣事都交給阿山，這就很好。現在娶妻生子，曉得長進，這本是功德，卻也不要拘泥在這上頭。人要看得遠些，要我說，這世上比功名要緊的事多著呢。”

何老孃道，“去廚下叫周婆子明天買些羊肉來，你爹愛吃羊肉。”

兄弟？何子衿回神，笑眯眯的把玩具裝好，跟何老孃道，“我也給阿玄好幾件啦，這幾件給李伯孃生的小mm玩兒吧。”

沈氏胎相滿了三月，就托人給孃家捎了信兒，沈素第二日就來了，還帶著江氏和沈玄。一家人在何老孃屋裡說話，何老孃連聲對沈氏道，“多抱抱你外甥，沾一沾福分。”得意知沈氏有身，何老孃帶著何子衿去芙蓉寺燒香後，大手筆的買了六張大胖孺子抱鯉魚的畫給沈氏貼屋裡，讓沈氏每天看，傳聞能保佑沈氏生兒子。

劉秀才笑，“好叫您老曉得，但是大喪事，阿恭又要做父親了，您老要做祖母了。弟妹有了身孕，不敢走快，故此阿恭與弟妹漸漸趕路，托我返來先跟您說一聲，就是怕您焦急呢。”

李氏產女，何忻大辦洗三禮，族人去了好些個不說，何忻寒暄廣，連縣太爺的太太都露了個臉，就彆提縣裡其他馳名譽的人家了。

一屋子人俱是笑了，何老孃笑，“我這裡有好果子，你想吃甚麼，儘管開口，就是不準去饞嘴吃燕窩，你小孩子家，不能吃那些滋補的東西，把穩流鼻血。”還小小打單何子衿一回，“前次你姑祖母來不是說了麼，你大表叔就是吃燕窩，流了半宿的鼻血呢。”

江氏笑，“聽姐姐一說話，我這內心就跟吃了放心丸似的。”

江氏聽沈氏勸了一回，心下方略略好些，關頭是沈氏拿何恭舉例，活生生的擺在跟前，江氏又想自家公公也是三十上才中的秀才。丈夫這般年紀，的確是不必急的。

沈氏勸她道，“不看彆人，就看子衿她爹，考了五六年方中秀才。阿素年青，怕甚麼呢。你就是內心擔憂，麵兒上也不要顯出來，儘管照顧好他的身子。日子長的很，若遇著一點不順心的事便自暴自棄，他也有限了。”

陳姑媽道，“侄媳婦這話，也有理。等我再去州府，給阿芳唸叨唸叨。”總之，若能討得寧太太歡心，過繼的事必定輕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