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便將話與父親學了一遍,穆元帝笑睨五兒子一眼,“你倒會費事。”
褚夫人笑道,“早想親身相賀,隻是不得見娘娘玉麵,本日過來,必得親賀一賀方好。”
父子幾人談笑幾句,待內閣大臣們到齊,便開端提及閒事,蘇總督於江浙就任也有幾個月了,前兒上奏章想重開靖江港,明天籌議的就是的事。五皇子的封地就有閩州港,這是五皇子一手扶植出來的,對於港口之事,天然與兩位兄長曉得的多。不過,五皇子並不搶太子與大皇子的風頭,他多數時候是處於聆聽者的位置,但隻要開口,必定一語中的。
謝莫如以往便是來宮裡存候,也不來慈恩宮的,何況,吳珍先時都是同郡主們一道讀書,更是見的少。本日見了,少不很多看幾眼,一麵笑道,“孩子們每天要上課讀書,就見得少。珍姐兒這邊幅,倒有些似太子妃。”
用淺顯的一句話來描述東宮的處境便是如此了,李相在刑部把靖江後嗣弄死大半,甭管這事兒是不是李相用心的,但這事兒就得記在東宮一係的頭上。成果,東宮做了月朔,轉眼五皇子便去做十五了,一幅體貼和睦的模樣將靖江後嗣還活著的寥寥數人找了房舍安設,又給請封了爵位,女眷也都有了去處,這一對比,五皇子的確就是真善美的化身哪。本來,這就夠叫東宮嘔血的了,不料這邊穆元帝剛賜婚,五皇子便藉著機遇與吳駙馬靠近起來,還把吳國公府懸而未決的爵位題目給處理了。須知,李相審明南安侯毒殺一案,一則是為了給太子洗白名聲,二則也是要藉機請太子出麵把吳公府爵位之事給個說法的,誰曉得,這邊剛賜婚永福公主長女與五皇子宗子,轉過甚又給五皇子搶了先。
五皇子笑眯眯的說了一回朝中政務,謝莫如同五皇子說些內闈瑣事,道,“母後的搬家禮我都備好了,殿下看看,可要不要添減。”命紫藤拿出禮單給五皇子瞧。
言行低調,存在感高調。
趙國公夫人入宮存候時,還同趙貴妃提了一句,“都說謝王妃短長,實在,倒是個刻薄人。”
謝莫如瑣事頗多,非論彆個,穆元帝這一賜婚,褚國公夫人攜兒媳過來了一回,家裡女孩兒被賜婚給三郎,既有婚約在身,便不好再給昕姐兒做伴讀了。
謝莫如回府不由與紫藤說道,“此人哪,還真不好一眼就下了定奪。”以往瞧著好的,也許就有些腦筋不清楚的娘。以往覺著不大合適的,細看之下,倒也很有可取之處。
紫藤笑,“可見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娘娘目光也抉剔起來。”
謝莫如便把對側室的安設與弟妹說了一遍,吳氏聞之大喜,笑道,“有娘娘如許的婆婆,哪家閨女嫁出去都是納福的。”可惜她閨女年紀小,不然也不是不有聯婚啊,當然,也得皇家情願才行。便是不提聯婚,兒媳婦能碰到謝莫如如許明白的婆婆,也是福分呢。
褚氏婆媳臉上帶著融融笑意,雖是心喜,卻也隻露一絲,帶著大師夫人特有的矜持與持重。當初就是瞧著五皇子勢頭好,方從速過來燒熱灶,把家中女孩兒送來做伴讀,不想丫頭公然有造化,竟得賜婚閩王三公子。褚家自是大喜,現在過來,一則是替家中丫頭辭了伴讀之事,二則也是賀一賀蘇皇後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