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何子衿這兩盆花，當真是碧綠如玉，色若翡翠，便是兩位被商會會長恭維著的中老年也不由停下腳步，撫玩讚歎，“以往讀書，說有極品綠菊，瑩碧欲滴，如同馬中赤兔，人中西施普通。我隻恨不得一見，本日終究開了眼界。”

李管事道，“我細探聽了，這也不一樣，有的帶的多些，有的少些。像去歲，最多的一家芙蓉園，帶了十二盆經心培養的菊花兒。另有隻帶一盆的。都無妨。我看大女人帶了六盆來，不如都帶了去，也掌控大些。”

何忻走了，三女人同何子衿道，“介時你去寧家，我就不跟著去了。我同章嫂子就在忻大伯這裡住著。”

玄月初，何子衿三女人再加上沈山章氏伉儷兩個，便坐著何忻家的順風車，帶著六盆綠菊，告彆家人，去了州府。

何忻正巧在州府辦理重陽節禮，不過，他是冇空見何子衿等人的，命個機警的姓李的管事陪著。李管事將鬥菊會的入場帖子給了何子衿，何子衿細瞧了，見上頭有鬥菊會的裡時候地點攤位啥的，都寫的一清二楚。何子衿問，“這鬥菊會，普通彆人帶幾盆花兒去？”

何子衿這兩盆綠菊雖冇被點為魁首，卻居探花之位，也是實足欣喜。當天竟價時，更烏龍的是，她這探花兒之位的綠菊，竟比魁首的一盆鳳凰振羽更高。

另一人也拈鬚而笑，問，“這花兒是哪家的？”

甭管是不是這個理，歸反比那些“鶴舞祥雲、潤顏含笑、鳳凰振羽、桃花春水”啥的更叫人看不懂就是。特彆，讀書的人往舊事兒多，看不懂的就愛問個為甚麼。

她與三女人籌議了，雖帶了六盆來，卻不必全帶到鬥菊會上去，隻帶了兩盆一模一樣的疇昔。雖有人隻帶一盆，以示孤品絕品的。可何子衿覺著，這東西，多是用來送禮的，凡是送禮，且有個講究，叫成雙成對。如此，帶一對去，就夠了。

李管事心說，真不愧是他家老爺本家，這麼個小小人兒，竟是門兒清。李管事道，“女人儘管放心，商會也盼著鬥菊會上出珍品呢，那裡會砸這鬥菊會的招牌。就是咱家老爺，也是在商會能說得上話兒的。到時，小的奉侍女人疇昔，女人儘管把菊花擺出來就成。”

何子衿笑，“李叔客氣。”

何子衿問，“那到時攤位上要不要做些安插？”

雖蓉城是比碧水縣富庶繁華百倍的處所，何子衿卻也不是貪玩兒的性子，笑，“也好。不然我這內心冇跟冇下落似的。”

何忻淺笑頜首，“那位寧老爺，可不是外人，就是你陳家姑祖父的親家。寧老爺本身是舉人出身，他家裡宗子次子三子皆是進士出身，都在外埠仕進，寧三現在在帝都翰林院，同你馮家姑丈是同科進士。他家裡寧四是捐的官兒，寧五在家裡奉侍父母。”寧六郎就是小陳氏嫁的短折鬼了。

她們攤位的位子隻占中等，不是最好的位置，卻也不差。

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何恭不但有個短長老孃、邃密媳婦、孩子也如許的得人意，關頭何恭本身是秀才，可一名遠親的姐夫是進士出身外放仕進，一名遠親的小舅子現在在翰林……一想到何恭的人生，哪怕何忻腰纏萬貫，也不由生出幾分戀慕。